他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昨天晚上陆家居然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
李婆婆在人群中说得口水乱飞。
看到魏定邦站在一边听,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成独眼龙了?
唉呀呀,你这男人本来就老,大满月十好几岁,又没正式工作,挣不来钱,现在连眼睛都少了一只。
满月可真是够命苦的……
那么漂亮年轻一姑娘,跟你这啥也不是的男人结了婚。
她是昏了头了。
咱们厂多少比你好的男同志她愣是瞧不上。
你俩原本就不般配,现在看着,更是不像话了……
啧……”
这话一出,旁边突然就有几个人出来帮腔。
“确实看着不配。”
“差远了。”
“这婚事瞧着不太行。”
魏定邦挥了挥拳头,冷冷地扫了说这话的几人一眼。
那几人立马吓得不作声了,跟鹌鹑一样缩了脖。
等魏定邦上楼之后。
李婆婆才和那几人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王金花这钱真是不好挣……差点被吓死。”
“你说王金花又想弄啥?非要夺烂人家的婚事?”
“看陆满月不顺眼,报复她呢吧。只要夺烂了陆家和魏家的这门亲,魏定邦又不是咱厂的人,肯定得滚蛋,剩下陆满月一个,不就可以像以前那样随便欺负了么?”
李婆婆摇了摇头,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王金花不像是要对付陆满月,倒好像真是只冲着要拆了她的婚来的。
陆大山呆呆地看着房顶,听到脚步声,眼珠子也没转一下。
魏定邦提着一瓶老白干走进去,给他倒了一杯,端着举到他面前。
陆大山摇了一下头,“不想喝。定邦啊,你说我做错了啥,要遇上李芬这么一个女人?”
“遇都遇上了,错了就改,过不下去了就离。”魏定邦硬给陆大山灌了一口酒。
陆大山抱着脑袋窝在床上,一声一声的叹息着。
“我听到有人说……满月……满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你也有可能不是我女婿,你不要对我这样好了。
以前我还觉得你没本事窝囊,总是嫌弃你老嫌弃你厕所上得密,到头来,最窝囊的男人居然是我自己。”
“除了血缘,还有养恩,哪怕满月真不是你女儿,她也不会不认你的。她认你,我自然就认。”魏定邦就着杯子,自己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
酒入喉咙,又辛又辣,瞬间就像一把火烧了起来。
……
陆满月站在陈校长家的戏台下,从乱石头堆里扒出那部电话。
卤肉小哥站在一边给她望风。
她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林显臣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