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盒子里的东西很贵?要是不贵的话……”王婶刚想说我赔给你。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瘦高个男人就偏偏倒倒的上楼了。
王婶看着那人就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瑟缩着脖子往柜子后躲了一下。
魏定邦扭头看了那个醉鬼一眼。
浓烈的酒气迎面而来,那人伸手软绵绵地推了魏定邦一下,没推动。
他疑惑地抬起眼,咦了一声:“这门口怎么一会儿工夫就长了棵树?推都推不动。”
几秒后,他冲着屋里的王婶喊:“王小小,你给老子出来,拿把柴刀来,把这树给老子砍了,老子要进屋睡觉。”
魏定邦的视线在男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没发现能藏铁盒子的地方。
看到王婶青肿未退的脸和一见男人就害怕的表情,他眯了眯眼,把男人提了起来,扔进了屋,堵着门问他:“你是不是从柜子里拿过一个铁盒子?”
男人突然发现自己从门外到了屋内,嘻嘻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比划着盒子的大小,“这么大的铁疙瘩,我拿去赌宝了,押在宋老二的赌场里了。宋老二打开盒子看了看,就给了五十块钱,哈哈,这钱可真好挣。”
王婶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宋老二能爽快出五十块当抵押物的东西,那盒子里的东西至少值五百块。
五百块的东西,你拿出去赌了……你知不知道,这盒子不是咱们家的,是他的!
你现在去所盒子给我拿回来,拿不回来的话,卖了咱们全家也赔不起啊。”王婶泪流满面,瘫坐在地。
“天爷啊,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我怎么遇上你这么一个又赌又喝又打妇人的东西……”
“家里的东西就是我秦山的,什么别人的,你这女人昏头了不成?抵给宋老二的东西,从来没有要回来一说。
再说,那五十块钱,我全都拿去给酒钱了,给完之前的欠账还剩下十五块,我买了个好玩意儿!”
秦山酡红的脸上满是兴奋,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条红绳子,绳子下头坠着一个塑料坠子,绿油油的。
“看,我的满绿佛公,会保佑我从此逢赌必赢的好东西,人家喊价一百五,是看我鸿运当头,想结个善缘才十五结缘价给我的!”
盒子不在王家,已经出了钢厂。
魏定邦打听了一下宋老二的地扯。
王婶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畏惧之色:“宋老二这人不好惹,厂里那几个溜子都不敢去他家里撒野,听说他以前在战时参加过砍头队,砍过不少人。
他在家里开赌场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却没人敢去查他。
那铁盒子里的东西他肯定也看上了,不会还的,你现在去要,只会打起来。
今天你才被公安抓过一回,好不容易回来了,再犯事儿的话,你就真要把牢底坐穿了。
满月那孩子这些年也不容易,好不来了个能为她撑腰的,我不能眼看着你去做傻事。”
魏定邦没说话。
王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当劝不住,她犹豫了一下,咬着牙把心一横道:“这事,这事是我的错,没保管好钥匙,秦山肯定是趁我中午打瞌睡的时候,把钥匙摸去开锁把东西拿走了的。
大不了,我让厂里给我调岗,调到最累的上料岗上去,每月能比我现在多拿五块钱,每个月发工资了,我都把钱给你,扣抵这笔费用当赔偿行不行?”
这婶子虽然软弱,却十分善良仁义,比起那烂泥似的丈夫,她有担当太多了。
魏定邦时间有限,不欲多纠缠,就含糊地点了点头。
“这事以后再论,我先回去了。”
铁盒子本就是他故意错放在秦家的,而且这会儿已经转移出了钢厂,那宋老二既然有胆留下,肯定也有办法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