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捕快，刚才叮嘱了你，走路看着些，莫不是你也想给这潭里再添一具尸身？”东方汐淡淡挖苦出声，背在身后的手指慢慢摩挲着。

“卑职不敢，卑职是见着桃枝上面有东西，一时情急，这才险些误了事儿。”

话毕，叶言也将视线投入到身后乱石林立的深潭之中。

此处距离深潭，约微二十米高，再看向四周，都比较僻静，确实不失为一个陈尸的好地方。

尼采说过，“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叶言本能一个后退，脸上同一时间惨白一片。紧握的掌心，亦被汗水浸润。

眼中腾起的惊惶不安，还有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凄楚，都被东方汐看得真真切切。

“苏捕快！”声音里多了几丝温度。

叶言很快就将心中的异样敛去，恢复到最初的淡漠与疏离，“大人，这桃枝上面的东西像是女子的饰品，卑职够不着，还请大人出手。”

东方汐几不可查叹出一口气，这才走上前去，手一伸，便将物件儿取了来，摊在掌心。

“耳环！”叶言歪着头看了半天，微微失望：“像这种耳环，怕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

“没想到苏捕快对姑娘家的物件儿也有研究！”

声音不疾不徐，倒叫人听不出说话人的心思。

叶言尴尬咧了咧嘴，“让大人您见笑了！”

东方汐深深看了眼谦恭至极之人，手一甩，冷声道：“回吧！”

天色已然不早，一行人忙乎完就开始收队了。

叶言依旧不慢不急跟在东方汐身后，不发一声。倘若不是听闻气息还在，他都要怀疑人是不是早就开溜？

短短一天，这个小小的捕快身上就有太多的谜题。

“老大，那具女尸真的是小捕快捞上来的？”

娃娃脸紧跟上东方汐，压低声音，一双眼跟看贼一样，将叶言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东方汐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笑：“老六，不及老四我不怪你，但你口中的‘小捕快’，定力都比你好，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检讨一下？”

娃娃脸早已耸拉着脑袋，不满嘀咕：“老大，不是我定力不够，只是那具女尸也实在是——呕——”

一回想起那场景，娃娃脸就又干呕出声。只怕是这阴影一时半会儿也消不去了。

“六爷，要吃点这个吗？”

叶言上前，将手中的一小袋梅干递了上去。

最开始工作的时候，她也因为一些个“惨不忍睹”的“客户”，弄得自己食欲不振。无意间发现，酸酸甜甜的梅子，能够缓解。

于是，有事没事就吃上一两颗梅子，便也成了习惯。来到这里，偶然在街边摊贩那里看到，就不自觉添置了一些。

娃娃脸眉头紧拧，但还是试探地拿了一颗梅干放进嘴里。

“嗯，还别说，真挺管用的。欸，你怎么知道吃这个管用？”娃娃脸又顺势放了两颗进嘴里，含糊不清。

“卑职听说怀孕的妇人，若是胃口不好，还恶心想吐，便喜食酸，想来也是同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