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主心里也有些紧张,见张运峰这副模样,吩咐他坐下回话。
张运峰谢过,在方副统领下首落座。
“少城主,此事——此事——”张运峰结结巴巴的,与平日里的雷厉风行判若两人。
“不管查出什么,我都能接受。”少城主温和的安抚一句。
其实少城主自己的手心也开始慢慢变得潮湿。
“少城主,十一年前,城主夫人杖毙了后殿的一名侍女。”张运峰定了定神,谨慎的措辞。
少城主点点头表示知道,自打记事以来,母亲动怒的次数不多,杖毙侍女,仅此一次。
“少城主可知所为何事?”张运峰问道。
少城主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下官也没能查出原因,不过,就在杖毙侍女的当夜,有人从城主府抱着一个男婴出去。”既然已经开口,就没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
少城主脸色一沉,眼睛像刀子一样射向张运峰。
“那人是后殿的一名太监,大家都叫他小杜子。奇怪的是,抱出婴儿三天后,小杜子就掉入荷花池,淹死了。”张运峰不敢与少城主对视,低头继续说道。
少城主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城主府一向清净,当年三日之内,接连死掉一名侍女和太监,大家私下里着实议论了一阵。
“证据?”少城主不会因为汇报的是同门师兄,就毫无保留的信任。
“小杜子留下了那孩子的一件衣服,死前又留下一封遗书,当年把东西托付给另一位太监保管。”
“这么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托付给别人?”少城主接着问道。
“他俩,是亲兄弟。”张运峰的语气中有一丝同情。
少城主不是一个冷血之人,听到兄弟俩同时进城主府做太监后,也是心里一叹。
不是走投无路,谁家舍得把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送进府内。
“那人呢?”事关重大,就算心里可怜他们,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人后来犯了错,被赶出城主府,一直在城内乞讨。”
“现在在哪?”
“死了!”
“死了?”少城主稍微提高了音量。
“已排除他杀,确认是冻饿而死。”
“东西呢?”
张运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件叠好的衣服,起身恭恭敬敬地放在少城主的案上。
官服宽大,有时候装点东西还真是方便。
少城主看都没看那件衣服,抓起遗书打开看了起来。
看完后少城主的手有些无力的垂下,脸色十分苍白。
张运峰没有回座,一直站在案旁,见少城主看完,上前要过遗书。
在少城主错愕的目光中,张运峰一捏一搓,那封遗书就化成粉末。
没想到,绣衣局的张员外,居然还是位高手。
少城主冷冷的看着张运峰,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少城主,这东西除了下官,就连方副统领,在下也没有给他看过。”说到这里,张运峰冲方副统领一楫。
方副统领点头,表示理解。
“这东西是个祸害,如果落入其他人手中,恐怕对少城主极为不利,下官自作主张,请少城主责罚。”张运峰说完后一撩官袍跪下。
少城主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他起身缓缓来到张运峰旁边,弯腰将他扶起,温和的说道:“我是嫡子,也是城主唯一的儿子,一封遗书而已,动摇不了我的地位,不过我还是谢你殚精竭虑,全力维护。”
张运峰再次跪下谢过,少城主看着他的头顶,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查下去,希望有一天,你能把那个孩子带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