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就该得到奖励。
黄瑜回家后,管家良叔跟在后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完事情经过,黄瑜想了一会,在饭桌上宣布取消对米亦竹的处罚。
米亦竹正在专心干饭,听后抬头,一脸懵逼的看向母亲,脸庞上还挂着几粒米饭。
黄瑜也不解释,伸手擦掉脸上的米粒,慈爱地让他继续吃饭。
米亦竹乖乖低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不管是什么原因,取消惩罚总是件好事。
第二天给师父泡茶的时候,米亦竹此事讲出,问师父为何会被取消惩罚。
师父仔细端详了他很久,确认这个小徒弟不是虚伪做作后,把他唤到身旁,摸着他的脑袋说师父也想给你一个小小的奖励。
自从方老先生独自授课,午饭后的时光,会让米亦竹讲讲前一天下午是怎么过的,没几天,就已大致摸清这个小徒弟的行动轨迹,也不知怎么回事,米亦竹并未向师父隐瞒老乞丐这人的存在。
米亦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如果师父非要奖励的话,就放我几天假好了。
方老先生正在喝茶,听完后被一口茶水呛住,差点没背过气去,吓得米亦竹急忙上前拍打后背。
“我改主意了,奖励取消。”师父缓过气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好吧。”米亦竹空欢喜一场,只能在心里感叹大人们总是变幻莫测。
就在米亦竹陪师父解闷的时候,苍鹰卫驻地的大门口也热闹得很。
不知是不是少城主亲自下场的原因,刑狱司的动作很快,当天夜里就将张校尉的父亲抓了起来,三木之下,这个老头对自己的恶行供认不讳。
张校尉夜宿城东的青楼,夜里折腾得有些狠,快到午时才打着哈欠回到禁卫,被守在门口的家人拦住,得知消息后的张校尉大怒,点起自己的部下就直奔苍鹰卫,将苍鹰卫围得水泄不通。
苍鹰卫刚刚组建,事务繁杂,大部分文职均夜宿驻地,方副统领也不例外,自从穿上这身官袍,还一次家都没回过。
听门口值班的军士禀报后,方副统领大怒,一连砸了三个茶杯,吩咐驻地内所有军士于大门外列阵,箭上弦、刀出鞘,有胆敢强闯入内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张校尉这次没有骑马,吩咐人回禁卫搬了把椅子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在苍鹰卫的大门外。
左员外打着哈欠出来,眼睛还不停的往外流泪,看样子,又是熬到天亮才睡。
“谁在门外喧哗?嗯?又是你?”左员外努力睁大眼睛,等看清来人后,又使劲揉了揉,似乎有些不信。
“你是——你是那个谁?什么员外对吧?让你们方副统领出来,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恐怕很难善了。”张校尉眉头一挑,表情十分不屑。
“你想见我们统领? 你见到我都得规规矩矩站好接受教训,还想见我们统领?”左员外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再等一刻钟,如果他不出来,我们只好进去找他了。”张校尉说完后左右看看,部下齐齐怒吼,声势还是很大。
“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左员外也左右看看,摇了摇头,随后让人去打盆凉水。
不一会,一名军士端来一盆凉水,张校尉以为左员外会耍无赖,正打算破口大骂时,左员外却走到一旁,弯下腰让那名军士从头顶浇下。
有眼色的小吏拿来一条毛巾,左员外胡乱在头上抹了几下,见没水珠流下,把毛巾还给小吏,转过头对张校尉笑着说,现在清爽多了。
“我说过,只等一刻钟。”张校尉说完后,身后的部下都齐刷刷的拔出武器。
“你自己来送死就算了,还拉这么多人陪葬,你这家伙啊,坏得很。”左员外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那小吏见状,急忙上前帮忙整理头发。
张校尉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一咬牙,眼中露出杀机。
左员外面上云淡风轻,心里着实有些焦急,驻地现在只有几十号人,真动起手来,恐怕要吃大亏。
“怎么?想杀我?知不知道杀了我,你会死得有多惨?不,你全家死得有多惨?不,这话也不对,你母亲、你老婆、还有你女儿不用死,你母亲和老婆会被卖到城南外最低贱的窑子里,你女儿大概会被卖到城东的青楼,你说,我要是哪天不小心嫖了你女儿,你会不会晚上化作厉鬼来吓我。”左员外面带微笑,嘴里却吐着最恶毒的话。
“待会刀枪无眼,如果误伤了你,请不要怪罪本官没有提前告知。”张校尉冷冷的看着左员外,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我是个孤儿,蒙恩师不弃,收入门下,你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身后的这些糊涂蛋,如果我死在你们校尉的手上,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难逃一死。”左员外说完后扫视一圈,目光似乎有些惋惜。
“时间到,你话太多了。”张校尉大吼一声,随即夺过站在自己身旁部下手中的刀,对着左员外的心脏就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