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姑娘,这个问题你姐姐都没和你说过?你们姐妹关系如此之好,你甚至豁出性命替她报仇,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珈蓝目光带着一丝窥探。
云竹被问的有些语塞,眼神黯淡,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答。
“珈蓝……”俞淮出声提醒,虽然他一直知道珈蓝的真性情,但是在别人面前,珈蓝都是温婉和善,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珈蓝表情一滞,转身背对着俞淮。
“两位,我不太舒服。”云竹闷闷地说,意味很明显,她不愿再回答了。
“云竹姑娘,在下知道刚才有些冒犯了,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我们只是……”俞淮试图劝说。
云竹摇头不再出声。
俞淮微微抬手,随即放下。
“好吧,在下不再勉强。谢云竹姑娘了!”起身点头,走到珈蓝身边,略一停顿。“我们走吧?”
声音不自觉放软,珈蓝没有应声,却也抬脚快步走向门口。
开门的瞬间,太阳透过门缝,照射在珈蓝头上晃动的发簪上,映射出一道淡淡的五彩光晕。
宫中的小路上,珈蓝快步走着,步履有些急躁,俞淮紧赶了两步,仍被落在后边。
“珈蓝,你慢点,别摔着。”俞淮忍不住说道。“哎,珈蓝,你怎么越走快啊?”
珈蓝听了俞淮,不仅没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着。
“嘻嘻,有意思。”从琪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举着一根带着几片树叶的枯枝半遮在脑袋上。
“什么事这么有意思?”白翊的脑袋突然从旁边钻出,贴在从琪耳边轻声问道。
“你想吓死谁啊?”从琪语气和眼神却都未见丝毫害怕。“站这么近,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认识吗?”
“我在你十米之外,你应该就已经察觉到了吧,还能吓着你?”白翊轻笑道。“而且你敢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早就遮蔽了身影,别人看到的只是我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罢了,顶多是觉得我不正常而已。”
“好吧好吧,就显得你思虑周全了是吧。”从琪也不反驳。“我只是在笑他们俩。”
从琪抬头示意了一下远去的两人。
“没想到让他们走这一遭,还有意外收获啊,小珈蓝居然会吃云竹的醋,有意思。俞淮这个中央空调人设,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怎么知道珈蓝吃醋了?”白翊问。
“这不是很明显嘛,这表情,活脱脱吃醋闹别扭,就看俞淮这小子怎么解释了。”从琪一脸使坏的表情。
白翊转头看向从琪:“你…似乎很懂这种感觉?”
“那必须啊,我开问情斋,天天遇到那些个少女怀春的,求爱不得的,脸上都写着呢,这太明显……”从琪正说的兴起,突然感觉到白翊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怎…怎么了?”
“你能懂得别人的情爱?”从琪听出了白翊话里的意思,她懂爱却不会爱。
“我们走吧,你留在宫里也会引起宇文启注意的。”从琪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
白翊没有执着追问,他不想破坏现在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至少从琪什么都想起来了。
“驾!”漆黑的夜幕下,几辆马车分别朝着四个城门疾驰而去,驾车之人一身黑衣,黑纱覆面,与夜色融为一体。
距离东城门不到一百米,街道中几个人影窜出,拦在马车前。
“吁!”驾车之人连忙勒住马,警惕地看着眼前几人。“你们是谁?居然敢阻拦马车,可知道车里是谁?”
“我们不止知道车里是谁,还知道阁下是谁。”拦车人,声音混沌不清,听不出声线。“元将军亲自驾车,那我们就没找错。”
驾车之人正是改头换面了的元一鸣!元一鸣把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之上,眼中杀意骤起。
“栾斯伯就派你们这些废物阻拦我?”
“咳咳咳。怎么会呢?元将军之勇武,这些废物如何阻拦的住?”一名银白花发的老者缓步从小巷走出。“所以我亲自来了。”
元一鸣神色警惕,只多了一名老者?就是这样,才更显出这名老者的危险。
最先拦车的几名黑衣人持剑向元一鸣冲来,身影诡异,几步已然到了马车前。元一鸣却仍旧未动,只是手仍旧按在剑柄之上。
马车之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身上衣着皆为宇文启的暗卫服饰。
“咳咳。”老者神态自若,仿佛早已知晓马车中还藏着其他暗卫。
只见暗卫快速迎上前,与拦车的黑衣人迅速交手,刀光剑影,划破了黑夜。听着金戈交错之声,元一鸣的目光看着最后方的老者,老者抬手掩住面容在不断咳嗽着,好像丝毫不在意打斗的结果。
哪里不对,这老者身上的危险感,到底是什么原因。元一鸣想着从琪跟他说的话,如果从琪猜的是对的,那下一刻怕是……
皇宫之中,御书房,宇文启不安地来回走动着,而一旁,从琪正闭目养神。
“他们动手了!”突然从琪睁开了眼睛。
“真的?”宇文启神色一变。
“东城门。”从琪说。
宇文启眼中杀意浮现,居然真的动手了,呵,好你个栾斯伯!
“下面的事,请陛下安排。为了避免引起栾斯伯怀疑,陛下的人不便出面,只要问出结果,由我们安排最为稳妥。”从琪说。
“朕明白,有了结果,朕会派人通知你。”从琪躬身行礼,正要离开之时,听到背后宇文启又问了一句。
“元一鸣,他不会有事吧?”
“当然。如果他出事,我又有何能力叫陛下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