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强烈的感觉,频发的诡异之事,是否会让他一直期盼的事情落空?心里总会难以抑制的担忧,得放戚琮出来。
“那就从该死的人里面,找一个不那么该死的去查清楚这件事!”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应声。
“让儿臣替父皇分忧吧。”眼看宇文启脸色越来越差,宇文鋭站了出来。
“二皇子不愧是朕最看重的皇子,有担当,有能力。”宇文启笑着说,语气却有些意味不明。
这是宇文启第一次当着大臣的面表达对二皇子的赞许,这是陛下明示二皇子就是储君之选了?大臣们心中纷纷猜测。
“那锐儿可否告诉朕,之前朕让你查的案子为何一直没进展呢?”宇文启语气一转。
后宫鬼影一事,宇文鋭一直没有任何新的奏折呈报,他背后借机做的小手段倒是一直没停。
刚才宇文启夸赞宇文鋭的时候,底下有些附和应声的,明显已经加入了宇文鋭的派系。他借查案的权利,拉拢的够多了,是时候扯一扯鱼竿,鱼儿才有紧迫感。
“儿臣翻阅过之前的卷宗记载,有发现一些线索,只是这个线索,不好追查。”宇文鋭面露难色。
“哦?有何难的?”宇文启追问。
“有个关键人物失踪了。她原为皇后娘娘宫中婢女,却在离宫后突然失踪。”宇文鋭顿了顿,接着说。“我曾几次拜见娘娘,不得接见。”
大臣们窃窃私语,宇文启眼中浮现不悦。
“你是说此事跟皇后有关?”
“儿臣不敢!”宇文鋭连忙回应。
“罢了,既然此事,你无进展,那就你专心调查城中孩童失踪之事。”明显,因为宇文鋭提及元青雪,让宇文启心生不满了。
宇文启对皇后的宠爱,众人皆知,宇文鋭这是踢到铁板了。
“可是此案还无结论。”宇文鋭争取道。
“把戚琮和白司尉放出来,派太医医治戚琮。”宇文启说。“醒来后让他替镇南王世子继续查案。”
“父皇,万万不可啊!”宇文鋭连忙阻拦。“白司尉入狱之中一直不肯开口,他为什么会离开都城和戚琮一起出现。戚琮杀人一事,多人目睹,他一直昏迷未醒,还未查问。镇南王世子发疯一事也未及查明,这一切,与他二人都有关联。戚琮决计不可担当此任!”
“戚琮杀人,已经查清。有镇南王府江衡作证,被杀之人乃是地痞恶霸,欺凌百姓,死有余辜。且是江衡亲自动手,与戚琮无关。”宇文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镇南王世子发疯,镇南王也已确认,与戚琮无关,有另一民女作证,戚琮那时候已与白司尉一起失踪。”宇文启低头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至于白翊,虽说他有事隐瞒不说,但他毕竟是缙国使臣。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你已经关押了他好些天,如果驿馆中慎刑司之人闹起来,你又打算如何解释?”
宇文启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对宇文鋭的行为不闻不问,不代表他昏庸无能。仅凭这些手段,就妄图登上这个位置,竖子何其无知。
这个白骨为座,鲜血以覆的位置,即使是他,没有一刻都安坐于此。
宇文鋭哑声,父皇为什么要替戚琮解围?白翊就算了,毕竟碍于他的身份。可戚琮,值得这么大的阵仗吗?父皇之前不是故意打压戚琮,才默许自己做的一切,甚至于江衡有心救出戚琮,也被有意压制。
到底哪里出了错?
“父皇。”宇文鋭咬咬牙,抬眼看向宇文启。“父皇所言极是。不过儿臣有一事,还想禀报。”
“哦?”宇文启嘴唇微启,眼中有一丝好奇,还有后手?“儿臣刚提到的那个失踪的关键人物,找到了一样跟她有关的物件。”
“什么物件?”宇文启问。“一张人皮!”宇文鋭说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人皮……这代表已经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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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
白翊听着窗口的鸟叫声,每天对着从琪自言自语,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只是今天,某人嫌吵了。
“昏迷都被你吵醒了,白翊,你太像个怨妇了。”从琪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