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锐自嘲道,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蹭吃蹭喝,拿起筷子也没什么皇子的架子,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了起来。
当然这毫无形象也只是相对而言,皇室子弟这么多年养成的礼数已经融入血液了。
“哪有,你都住在宫外,外面好吃的也可比我这多多了。”宇文心也没细琢磨,在她心里宫外的小吃最新鲜了。
“那以后二哥多给你带点,然后来你这换御膳怎么样?”宇文锐笑道。
“那一言为定!”宇文心忙不迭答应,还逼着宇文锐拉钩不许反悔。
看着兄妹间亲密的互动,从琪充耳不闻,还不忘给雍子宸加个菜。
“戚公子是吧?说来,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的事迹我可听了不少了。我这个宝贝妹妹,可是很喜欢你呢。”宇文锐转头看向从琪。
“二皇子谬赞,草民不敢当。难得公主不嫌弃,愿意和在下交个朋友。知心朋友间,哪怕吃个家常便饭,都是欢喜的。”故意模糊了喜欢和欢喜,宫里套路深,从琪可不想进天牢。
“听说戚公子是受父皇之托,接替已故的史大人查案的?”宇文锐吃着菜,似是不经意地说着。
雍子宸一听,不好,这可不能应承,明明是陛下的旨意,如果应下反倒变成陛下的请求了。
“承蒙陛下不弃,给草民一个机会,只望能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从琪偷偷在桌下按下雍子宸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史大人之死,实乃瀮国的损失,陛下也是难过万分。因此,更要为他,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背后之人有机可趁!”
顿了顿。
“相信二皇子也是如此意思。”从琪面色如常,眼中还带着笑意。
“戚公子真是深明大义,瀮国能有戚公子这样的百姓,我身为皇子,也是深感幸事啊。”
“说来,也是戚公子能力出众,才能被父皇看中负责此事。朝中官员众多,却无一人能有戚公子的本事,实乃汗颜。”宇文锐的话让从琪心里问候了容妃十几遍,就知道挑事,这皇子里面非要有一个奸角才行是吧。
“这个属实是二皇子误会了。这个案子的主负责不是在下,我刚才所言只是说陛下给草民一个机会能参与此案,协助查案而已。”从琪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雍子宸。
“此案主负责是世子。陛下特地赐下了特使金牌给世子,便宜行事。若是没有世子拿出金牌,草民连宫门都进不来,真是见笑了。”
雍子宸瞳孔猛地一缩,师傅怎么知道早上那一块令牌是特使金牌,那岂不是代表他知道了父王和陛下对他的不信任?而自己也是那个监视他之人?
“哦?居然是世子负责?我听说的怎么是戚公子主办此案啊,看来是手下人谣传啊,该罚。”宇文锐语气似是有歉意,眸中却丝毫不显。
“想必是陛下对于王爷的信任,也相信世子也能像王爷那般办事妥帖。毕竟镇南王府这一脉相承,其他朝中官员也是很难企及的。”看你怎么挑拨,有本事跟镇南王干架去!
“的确。那我该向世子打听下,此案进展如何?”宇文锐转头问雍子宸。
“此案......”雍子宸犹豫了下刚开口,被从琪示意打断。
“二皇子,请不要为难我们了。陛下下旨,此案必须由世子向他亲自汇报,还望二皇子体恤。”
“是本皇子僭越了。”宇文锐摆摆手,表示不再多问。
还是在镇南王府那顿饭吃的痛快,从琪感慨道,看向一旁的小白,这家伙早就吃饱了被宫女牵出去遛弯了。
午膳过后。送走了宇文锐,雍子宸站在院中,面色纠结,来回踱步。
“人家饭后百步走,你这是万步走?早知道应该让你遛小白,你看它胖的,还不愿意动。”从琪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一旁,还跟小白大眼瞪小眼。
“师傅,我......”雍子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金牌的事。
“说呗,我可是饭困的体质,现在没精力猜你的想法。”从琪抬头看向这烈日当空,伸了伸懒腰,太晒了,有点犯晕。
“金牌那事......我父王和陛下只是觉得你一人进出后宫不便,这才转交给我。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
从琪听了不禁噗嗤笑出了声,这傻小子,纵然比同龄人更加成熟,面对亲近之人,还是不会撒谎,这却也是他的可贵之处。
镇南王觉得她进出后宫不便就算了,宇文启可是知道她女子身份的,有什么好忌讳的。前头说的是他父王和陛下觉得,后面马上说他没有不信任,漏洞百出。真是一个可爱的弟弟。
“师傅,你笑什么啊?”雍子宸感觉不对劲,师傅面上没有任何不快?
“师傅只是觉得我徒弟真好。”从琪露出一个笑容。
“不用解释什么,师傅知道你的性子。而且,就我这脾气,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事吗?我只是过客,于你们,于这皇宫,于瀮国,于这个世界,都只是过客而已。”
阳光洒在从琪银色的面具上,映射出的光芒,映衬着笑容格外绚烂。可雍子宸却感觉格外悲伤,过客......
“徒弟,你等会去散个消息,就说发现了一些线索,今晚要带着我去验史大人的尸首。二皇子那边知道你主办此案,由你说出去才更真实。”
又到了分头行动的时间。
“那师傅你呢?”雍子宸问。
“我需要公主带我去两个地方。”顿了顿,从琪又轻声补上一句。“她就不能陪你了,别太难过哟。”
雍子宸一脸无奈的苦笑,公主未必想和自己一起查案吧,和师傅在一起她才更高兴。
“走吧,小心,我们先去一趟宫中记载宫人出入信息的地方。”看着雍子宸转身离开了,从琪叫上盯着雍子宸离开方向愣神的宇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