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下意识想要开口骂人的小白,即将冲口而出的“我”,硬生生地改成了“呜”。
它的预感没错,所谓的狗踏飞檐,就是它被一把扔上了屋檐......
“好好给我找清楚才能下来!”从琪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的笑意。
要不是这两年老被从琪拐上房顶,小白也没有这么强的平衡力,四条狗腿在屋檐上颤颤巍巍,狗嘴一张一合,虽然没声音,多半是在骂人。
“师傅......你这......不好吧?”雍子宸心里十万分同情小白,好可怜的狗啊。
“安啦,小白的平衡感那是相当厉害的。而且它鼻子灵,这重任只有它可以。”说是这么说,从琪却没有停止偷笑,到了后面几乎成了明笑,狗踏飞檐,太优秀!
“哈哈哈哈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缺氧了,从琪边笑边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哎哟。”一个后仰,没有跌坐在地,而是跌入了某人的怀里。四目相对,白翊?
一早入宫,准备跟宇文启禀报矿山最近接手进度的白翊,沿着皇宫外围的小道缓慢走着,脑子里尽是这两天一些奇怪的感觉。
记不清那天是怎么离开的镇南王府,感觉自己像是一场梦清醒过来一般,回到驿馆的时候,头有种沉重的疲惫感,却也想不明白有什么不对。
抬手摸了摸腰间挂着一个木雕鸭子,表面已经被磨得发亮了,每一道痕迹这两年都抚摸过无数次,哪怕只是空着手,都能凭借记忆凭空勾勒出木雕的形状。每次心里不安愤愤不平的时候,抚摸着它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平静。
这两天,明明没有在想什么,心里老是莫名焦躁,到底是为什么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偏离了路线,都快走到东北角楼了。耳中听到一阵笑声,这声音有点熟悉,不对,很熟悉。
接住这个笑到跌倒的戚琮,白翊总觉得有一阵愣神,他是戚琮,可是为什么总有这种该死的熟悉感,他只是戚琮啊。
白翊这种有点复杂却又迷惘的眼神,是几个意思?他那天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了?好歹白翊也算是自己的前夫,就算什么都不记得,毕竟曾经深刻的爱过恨过然后遗忘,也很难当做一个陌生人那般看待吧。
气氛陷入了尴尬,从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是笑起身?毕竟自己现在是男装,这么靠在他怀里也是很奇怪的。
可是他怎么不推开自己?不纠结了,从琪腰部一使劲,努力站起身,手下意识扶了一把白翊的腰。
“那我们回家从哪里开始夸,夸美貌,还是智慧,身材也行啊,这修长挺拔,脖子以下全是腿,八块腹肌倒三角。”
这是自己的声音......脑海中没有任何的画面,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曾经的记忆?不是已经忘了吗?
“师傅,你没事吧?”雍子宸赶紧过来搀扶从琪,却被白翊下意识阻拦住了。
“你......”雍子宸疑惑地开口。看着自己的手,白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手阻拦,就算雍子宸去扶戚琮又怎么样,那天在镇南王府不是已经确认过了,戚琮不是从琪吗?
时间倒退回镇南王的那一天。
“你果然露馅了!”白翊居然猜到了。小白脸上掩饰不住地慌乱,怎么办怎么办,白翊就在自己面前,面前......面前!
惑心术!戚琮不是从琪,戚琮不是从琪,戚琮不是从琪!
白翊用力甩了甩头,戚琮不是从琪。
“不好意思,世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哦,白大哥,没事。你今天怎么也进宫了?”雍子宸问。
“我今天进宫见陛下。”白翊恢复了淡然的神情。
“那白大哥,你先去吧,见陛下要紧。”雍子宸转头再次看向从琪,师傅怎么还愣在原地?
“师傅,你怎么了?”
伸出手在从琪面前晃了晃,眼神依旧没变化。
“师傅?”转身离开,耳朵却还在注意听身后雍子宸的说话声,白翊的脚步在自己没意识的情况下不由地放慢了速度。
或许就跟刚才那一次偶然间的触碰那般,人生的节奏,再一次被打乱了。注定要相遇交集的,不会只是两条平行线,而是如迷宫那般,千头万绪,终会有所出路。
“师傅!!”雍子宸拔高了嗓音。
从琪恍然回神,自己是发了多久的呆,为什么眼角湿润了?
刚才,自己心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恍惚间又全都想不起来了。
“我,没事。你把小白带下来吧。”
“哦。”雍子宸识趣地不问,招来宫中侍卫爬上屋檐把小白抱下来。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从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回归正事。
小白抬了抬爪子,很细的两根长头发丝。
“这能代表什么?”雍子宸一脸疑惑。
“代表有一个会脱发的人上了屋顶。”从琪拿起头发细看了一下,古人真麻烦,男女都长发,放下来都一样,也不染发,这能看出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