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韵止住哭声,恨恨开口:“不用母亲说女儿也明白,定是因为那个江景辰,父亲可是答应要把那偌大的产业交给他了?”
小郑氏无奈点头:“你父亲要我在明日午时之前做好交接。”
江棋韵顿时急了:“母亲,那些产业能有今天的盈利,全都是您的功劳,怎能凭他一句话就轻松要走。”
威远侯只管朝廷政事,府中产业大多数都是小郑氏在管理经营。
秦氏那份嫁妆是威远侯府最大的产业,需要付出的心血最多。
长房老封君自嫡长孙离府后便万事不管,二房那两位只知道要孝敬。
府上的人只知道铺子和庄园挣钱,却不知道为了能够挣钱需要付出多少心力,当家主母,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眼看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被人夺走,小郑氏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方嬷嬷,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这哪是要建议,简直是要命啊!
方嬷嬷只觉一阵寒凉从脚底板直窜到头顶,当年另外一位陪嫁被活活打死的场景赫然在脑海中浮现。
“夫人,就算将产业给了那位少爷,怕也握不住几年……”
“万一呢?你如何能确保到时候他一定活不过?又如何知道他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这……老奴不知。”
方嬷嬷缄口不言。
江景昭忽然问道:“母亲,那些说三哥活不过二十的传言,是真的?”
江棋韵双眼骤然明亮,直勾勾的看向母亲。
小郑氏摇摇头:“不是传言,是张神医的断言。”
张神医乃是当世奇人,据说一身精湛的医术堪比先祖,若问其先祖何人?南阳张仲景。
堪比二字或许太过夸张,但京城人士都知道,太医署令曾经公开承认,张神医的医术远在他之上。
民间更是有:“一言断生死,人间活阎王”之称。
这样的人物,断言活不过二十,那必定是活不过二十。
江景昭心中顿时了然,若非这一句断言,这威远侯府的世子恐怕还轮不到他来当。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三哥应该恨的人是张神医才是,为何会对我有那么深的敌意?”
今日才见一面,话都没说几句,怎么就察觉到有敌意了?
世子年轻,却也是个厉害的啊!方嬷嬷内心很是感慨,面色仍是一脸恭敬。
小郑氏讪讪一笑:“他找不到张神医,自然是来找你。”
江景昭点点头:“说的也是,张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三哥即便有心想找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江棋韵狠狠瞪了自家兄长一眼,气愤道:“他都要来抢你的东西了,你还一口一个三哥,人家可不见得稀罕你这位四弟。”
江景昭邪魅一笑:“叫三哥,就一定是三哥了吗?你又怎知,我是真心稀罕这位三哥?亦或是其他?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江棋韵盯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看了又看,明明是从小长大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此刻竟有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在他收敛笑容后,又消失不见,她歪了歪脑袋,没想明白,便问道:“哥哥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快快说来听听。”
江景昭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此事,还需劳烦母亲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