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马瑛病倒了。
何子落本来在马迪和马仁走后,要锁门闭户停止清风观的营业。
然后带着马瑛回他的俗世之家,宁城县城何记铁匠铺。
师父刚刚逝去,清风观师兄们又分道扬镳,让小师妹伤心欲绝,她一病不起。
何子落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丫头,摇头苦笑。
太执着了,他何子落对清风观的解散不仅没半点惋惜,反倒一身轻松。
人心散了,在一起又如何?
解散之初他的挽留只是在尽掌门大弟子的义务,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人家霸蛮要走,那就不能怪他了。
马瑛有些发烧,何子落用手指测试了好几回,用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马瑛对他的照顾很不适应,十三四岁的年纪已懵懵懂懂知道男女之防,见何子落又是替她捂被子,又是来探抚她的额头,很是害羞。
见小师妹发烧不退,何子落决定到最近的五侠镇去一趟,或请个郎中回来探下诊,或抓几副退烧回来煎汤给她服下。
可他一走,这偌大的清风观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让人放心不下呀!
他踌躇一会,还是作了决定。
来到马瑛床前,把去镇上抓药的事说了。
马瑛被烧得迷迷糊糊,一口拒绝去请郎中或抓药,因为这些都要花钱。
“师兄,我撑一撑就好了,何必去花这冤枉钱?”
何子落听闻眼眶都红了,他柔声道:“乖,听话,师兄在桌上放了温水,渴了就喝些。
外面的门我用木棒顶死,等我回来再开,你不要去开门!”
马瑛拗不过他,只得道:“我这枕头底下有二十来文,师兄全拿去吧,捡那最便宜的药回来就行,剩下的存在师兄那里!”
何子落听了更心酸,心中怜悯心大起,心道这丫头太可怜,我何子落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他道声身上还有些碎银子,先在里面把门关上,用两根大木棒把门顶上,又从窗口爬出来,搬来笨重之物堵在门口,累出一身臭汗,喊了一声师妹稍安勿躁,待师妹答应了才放心下山。
现在正是深秋,山里果黄叶红,五彩斑斓,是最美的季节。
何子落无暇赏景,一路小跑下山,又在蜿蜒盘曲的山间小道跑一阵歇一阵,一个多时辰到了五侠镇。
想起上次自己在钟府遇险求救于刑捕头,这次既来了就去看望一下吧。
他买了两样点心,打成两个手封,提着就去找镇上捕头办公的地方。
问了几个路人,终于找到一个偏僻的临街店面。
也没什么匾牌,这就是五侠镇派出所?
何子落走到门口,轻声问道:“刑捕头在吗?”
“谁啊,进来吧!”
何子落进去,只见里面陈设简单,刑捕头正坐里面擦刀。
“刑叔!”
刑捕头听声音抬头一看,居然是好友之子何子落。
他赶紧起来把何子落拥进去,按他坐下去倒茶。
自从钟府那件事后,刑捕头不敢把他当小孩看了。
年少老成,机智聪慧是刑捕头对他的评价。
“贤侄,怎么下山了,来办事不成?”
何子落道:“刑叔,这次来一是感谢您上次的相助之恩,二是向您辞行的!”
“辞行,此话怎讲?”
“我师父驾鹤西去了,道观无以为断,师兄们都散了,侄儿也只能回宁城那边了。”
刑捕头一听叹息道:“你师父老马道长我也是认识的,一生苦行苦修,为人又最是实诚,就这么走了可惜了!”
又说了些闲话,刑捕头告诉何子落。
“上次钟老爷冤死的案子破了,是钟府李管家与二夫人勾搭成奸,被钟老爷有所觉察,两个合谋杀人灭口!
那李管家和二夫人已押往县衙,少不了秋后问斩!”
何子落大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