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她的话,说道:“他的病症不严重,所以便好治些。”
她听完之后,眼珠咕噜一转,忽然满脸兴奋地对我说道“啊!我想到了,这样,寒清,你医术这么好,要不,等到了汴州,你便开一家医馆吧,你想想,医术高超,主治大夫又是个美女,到时候绝对能在汴州名声大噪,那得有多威风!”
我淡淡一笑,说道:“那可绝对不行。”影秋想的简单,我要是真的开了这么一家医馆,名声大噪肯定有,只是以我救人的手法,只怕是这名声是传汴州新开了一家医馆,主治大夫是只女妖怪,而且每天都有各路妖魔不请自来上门喝茶。
影秋继续说道:“可是你不开医馆的话真的是太可惜了啊。”
我回道:“我治病的手法,是灵术,这种手法在汴州,怕是不好招摇过市吧。人有人的生存法则,妖有妖的生存法则,妖如果想在人群中生活,就得适应人的法则,而灵术大多时候是用在妖身上的,寻常人安定之时怕是不会想起我这一类人吧,我要是真开了医馆,到时候来的,还真不知道该是人多,还是妖多。人来求我治病便罢了,妖要是找上我,那可不是来看我的,只怕大都是来杀我的,你说,我要是在汴州开这么一家医馆,会怎样?”
众妖在寻找我的漫长道路上,不知道要杀死多少人。
其实我说了假话,妖若来寻我麻烦,杀了便罢了。要是人来,才是真正不胜其烦;杀,肯定是不能杀,救?那我是救还是不救?而人类这种生物,一言难尽。何况我又不是神,难道你来找我,我就得有求必应。
从前我在山上之时,有时候数月也不救一人。即便救了人,我也从来不问身份。并不是谁不让我知道,而是我自己也不想知道我救了谁,是好人,还是坏人,好好坏坏,都只是立场,与我无关,我不想知道我救活了这个人之后,又有多少人被他杀死,或者因他而死。往简单来讲,我只是做了一个大夫应尽的职责,其他的事,便不关心了,也懒得给自己添堵。
影胜听得我说的话,问道:“怪不得当初在客栈见你,你不怕妖怪。再听你说你使用的是灵术,莫非你是传说中的术士?”
“术士为何?我从未听说。”
影胜解释道:“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很多,其中不乏秘术高手。应该是家族代代相传的一种神秘是修炼手法。比如说,操控死者尸体之类。你刚才提到妖族,有一种术士,便是能召唤妖物为他战斗。但是听说术士为了修炼秘术,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
我笑道:“那看来我还挺幸运的,不用跟尸体打交道,也没付出什么沉痛代价,就是比较不自由而已。不过我真的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术士。”
反而影秋并不关心我是不是什么术士,兴奋问道:“你的灵术是什么样子的?”还未等我回答,她却又兀自跑开了。
“你们快来看!好漂亮啊!”
影秋兴奋地朝我们大喊。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站在一个小土坡上,一旁长满了齐腰高的蒲草。晚风习习,吹得蒲草左右摆动,天空,美丽得如同一幅璀璨夺目的画布。残阳如血,晚霞漫天。
我和影胜走上土坡,三人就这样看着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