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的牛车一路颠簸在大坑连小坑的土路上。牛车的周围已被腾起的灰尘蒙罩上了一层灰尘，妈妈用被子将秋盖上。便坐在牛车上思绪着孩子的前途和健康。

只听妈妈对陈姨说道：陈姐，我一直有个心事想对你说，可又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对您说。陈姨听到妈妈的话里似乎是有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和难处想要对自己表明，可又不知道该不该对陈姨说，陈姨便不放心地很好奇地问道：会青，你这是咋了？你似乎遇到了难处，自己无法解决想对我说，是不是想让我为你出谋划策一下？会青，你有啥就说，我听听是咋回事呀！我想我应该可以帮上你的忙。会青，有啥你就说，有啥事不要往心里搁，你家里孩子多，你家老李每年又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里帮你照顾字和孩子，你一个人五个不太的孩子，你又要上班又更照顾家，我知道你的负担很重，你很辛苦，又加之咱这现在各方面的条件又很差，孩子们的吃穿上学就是摆在你们面前的一道难关，会青，你是不是这几次孩子生病住院孩子的身体让你担忧了？

陈姨的话说到了妈妈的心坎里。妈妈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啊！陈姐，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孩子们的健康问题，你也知道，咱这环境差，这都建设了二十年了生活条件却还是这样艰苦。以前没有孩子，我们大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每天还要忍饥挨饿坚持去干那么重的重体力活，饿的实在受不了，就在地里揪把灰灰草嚼吧嚼吧也能垫下饥。那时再苦再累光我俩个大人坚持一下也能熬过来。可是这些年吧，自从有了孩子这种苦日子孩子们又要跟着我们一起熬着过，这让我有点觉的很对不起孩子们。陈姐，你知道吗？我们家每年的粮票总跟不上吃，我每顿做饭时要去先抓出一把米放到一边，去一点点的累积起来哪天口粮跟不上吃时，我就再去将积累下来的米拿出来去接顿呀！就这样还要每顿煮菜稀饭里多放点野菜，可每个月都到不了月底这一家人的口粮就又跟不上吃了。这我家老李要不是每年再从水库工地省吃俭用的将自己每顿吃的玉米窝窝头凉干，再托从水库回来换班休息的战友将凉干的玉米窝窝头带回来来补充孩子们的口粮，我们家那就几乎每个月都吃不到月底就没有粮食了。就这样姐，你看我家秋孩子的身体都还是营养不良，这每次来卫生院来看病，医生总说孩子这是营养不良引起的头昏，秋这半年里孩子就已经生病住了三次卫生院了。姐，还有我家小利和小花，萍还小，也都营养不良，孩子们老生病。孩子们可能是因为我怀他们时生活条件太差缺乏营养，孩子们出生后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都老爱生病，这又加之上平日里又我一个人在照顾孩子们，把孩子们没有照顾好，平时又使的孩子们缺吃少喝，至使孩子们营养不良。姐，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担心孩子们和老李的健康，我现在也真是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了。我一直有一个想法，也不知该找谁说，本来是想跟我家老李商量的，可他又长年不在家，你知道，我家老李每年几乎都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在水库工地修建水库，水库上的工作量和恶劣的环境这二十年间长年的水库工地的沉重负担就已经是压的我家老李身体欠佳，一身的毛病。这家里的状况我也不想再对老李说了，我不想再给他增加思想负担了。可是，姐，我这些年坚持了过来，可咱这的环境实在让我无法看着孩子们再在这里受罪，我再想一个问题，我想把我老爹接来住上一、两年帮我照顾一下孩子们。可是，我爹爹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他年纪大了，再说咱这的环境太差了，我爹他又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吃过苦，再说我老家里，我娘又是小脚，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爹爹和孩子们，如果我说接我爹爹来新疆帮我照顾孩子们。我和我娘和我哥、妹妹们又咋说呢？我真愁死了。我又在想，不如将两个孩子送回老家让我爹娘照看下。可孩子们又太小，送回老家我又更不放心，我好难啊！到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来想去也只能对你说说我的心里话了。

妈妈和陈姨边聊着心里话，边呦呵着老黄牛慢吞吞地走在土路上。陈姨想了一会儿说道：会青妹子，我知道你很难，现在你是进退两难，你们这样不行吗？向连里说明情况，你家老李的身体也不能再去戈壁滩修建水库了，把老李调回连队干其它的工作也行呀！全连谁不知道你家老李自从退伍以后就在戈壁滩修建水库，至今也有整二十几年的时间了，也该调回连里来调换一个轻松点的工作，一方面好休养一下身体，一方面也可以照顾一下家庭吗。

陈姨说着呦呵了一下老黄牛，接着又说道：会青！你回到连里趁着你家老李还没有上戈壁滩修建水库，你今晚就去找连里这次就不要再调你家老李上水库上了吗？

妈妈听着陈姨的叮嘱无话可说地连连摇头。陈姨看她劝妈妈叫爸爸回来连队工作，似乎是劝错了，便忙问道：会青呀！你为啥又要摇头呢？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你瞧瞧你，这样不行！那样又不行！你真是想把自己累死不行吗？你家的困难连里也是知道的，你去找连里说明情况，连里也是会考虑的。

妈妈耐着性子对陈姨说道：不要说连里不同意将我家老李留在连队，就我家老李也不会同意留在家里享福的，姐！你知道我家老李那人，他是不把一件事情做完整了，做彻底了，他是九头牛你都不要想去把他给拉回来。我跟他商量过多次，也找过连里，可你听我家老李说啥：他在水库修建工地都足足有二十几年的时间了，以前那么艰苦的环境和工作，他都坚持下来了，现在眼看水库一年比一年大，水库装的水一年比一年多，浇灌的粮田一年比一年多，年年现在都可以到秋天有好的收成了，我怎么可以离开我花了大半辈子修建的水库呢，我这辈子让我最开心的而为之奋斗的就是我为之奉献的水库了，这个水库的修建工作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份工作，水库牵托着我的无私的爱和奋斗精神，除非哪天水库彻底修好了，不需要我了，我就回家真真的享福了。

妈妈唉声叹气地说着。陈姨听了妈妈无可奈何的话语，也只能点点头说道：这二十几年里也真是辛苦你们了，会青，你如果忙不过来，有要干的活，你尽管开口我和我家老陈也都可以帮忙干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会青你一定要对我说呀！

听着陈姨和妈妈一路上的对话，秋心里很是明白爸爸妈妈为工作、为家庭、为孩子们是操碎了心。可是，自己的身体却老生病，给爸爸妈妈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这让秋心里很是心疼妈妈，便暗自下决心，等自己再长大点就可以帮爸爸妈妈多承担一点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