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短暂的亮光与安静,夏小雪几步跨到郝大丰身边。郝大丰也看清了夏小雪,感激之余,快速说道:“我没事儿,你快去帮马处长,一起砍断那棵柏树。”
谁知,他话音未落,天空的树叶再次合拢,树林重又变的漆黑一片,黑暗当中,一把火焰短刀向着郝大丰头顶劈来。
郝大丰跟夏小雪这两天虽然时常拌嘴,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心会这么黑,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想要自己的小命。他现在手无寸铁,面对燃烧着火焰的钢刀,只有死路一条。怎么办,用手里的那张符篆?那东西对付妖邪之物很好使,可在钢刀之下屁用没有。
在这关键时刻,郝大丰桓下一条心,全身一用力,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同时心中默念,完了!可他等了足足能有三秒钟,却并未感到有什么异样。抬手一摸,脑袋还在,连一只耳朵都没掉,也没觉的哪儿疼。睁开眼睛一看,夏小雪站在他身前,不停的挥着火红的钢刀。残枝枯藤已经落了一地。原来,夏小雪不是来杀自己,而是要保护自己。就在刚刚,她又救了自己一命。
郝大丰心中惭愧,看来是我不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行,我得报答她,可怎么报答呢,以身相许?她的相貌倒还可以,就是身材有点儿扁平化。看在她心地善良的份儿上,要不就凑合凑合?
正当他在这里想入非非的时侯,那边儿的马密宏,已经冲到了山崖之下。那棵崖柏长在离地五米多高石缝当中,就像一名站在高台上的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随着柏树的舞动,整个树林全都动了起来。无数的树根破土而出,?向他的双脚。马密宏两腿弯曲,双脚在地面用力一蹬,身子蹿起来能有一丈多高,借助一块凸出的岩石,刚要再次跃起,却异变陡生。只见上方的那棵柏树,树枝猛烈摇摆,成千上万的松针,如暴雨般倾泄而下。
松针虽然锐利,但马密宏还不至于害怕,他也是练过硬功的,又有法力加身,小小松针还要不了他的性命,但他的眼睛却不行。那东西就像两个水泡儿,只要有一根松针刺入,必破无疑。这双眼睛是他的看家本领,与其他功法不同,不是长期修炼成的,而是与生俱来,可以说是一双天眼,是他的天赋神通,要是被废了,他哭都找不到地方。情急之下,马密宏抬起右臂挡在眼前,身体也顺势落回地面。
就在这时,大地发出隆隆之声,地面裂开一条一丈多宽的口子,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马密宏以手掩面,虽然护住了眼睛,可浑身上下,却好像被无数钢针般的松针刺入,疼痛难忍,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正在落入无底深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抓住了他左手中的钢钩。马密宏只觉身子一顿,悬停在了半空,他放下右臂睁眼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再抬头,见夏小雪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正是她飞扑过来,抓住了钢钩的弯处,这种钩可不是人们平时生活当中使用的那种钩子,跟那些称钩子,炉钩子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兵器,名叫虎头双钩,内外都是刃口,锋利无比。此时,夏小雪的手已经被割破了,鲜血顺着虎头钩流下来,滴落在马密宏的大长脸上。而夏小雪的身体,也正向着深坑里滑去。
紧跟在夏小雪身后的郝大丰见势不妙,双手抓住夏小雪的脚踝,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往外拉。可马密宏和夏小雪加在一起太重了,他根本拉不上来,却又不肯松手,三人就像猴子捞月一样,就那么死撑着。
马密宏见夏小雪的手,鲜血越流越多,虎头钩的刃口,还在不断向她的肉里深入,有心让夏小雪松手,别再管他了,可嘴巴张了几次,终究没能说出来,因为他也想活,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放弃生命呢?
忽然,三人的身子再次猛的下坠一节儿,马密宏心中一跳,夏小雪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原来,是一条藤蔓缠住了郝大丰的双脚,把他也给拉倒了。
下一刻,藤蔓急速回缩,而且力量奇大,不光是郝大丰被拉着后退,就连夏小雪和马密宏也被从深坑里拉了出来。夏小雪和马密宏喜出望外,当他们看清是怎么回事儿时,心中暗自庆幸,原来是郝大丰遭到藤蔓攻击,却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们,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清一切,两人不再迟疑,各举兵刃冲了过去,把缠着郝大丰的藤蔓砍成了好几段。郝大丰挣扎着爬起来,对马密宏说:“处长,把你的钢钩给我一把。”
“你拿着也是浪费,回去我给你弄一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