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云顿住脚步,对方那表情不是一般的暧昧,就差没有高举“蒋南笙出轨”的横幅了。
住在街道上,总有些三姑六婆喜欢说长道短,简直就是一个情报组织。
如果只是闲聊就算了,偏偏喜欢搬弄是非,乱编排别人。
徐牧云也只是笑了笑,“看来我们家是有客人来了。”
说完,他也没再搭理那几个长舌妇,依然淡定自如地往家里走,心情也丝毫不受影响。
目送徐牧云走远,大树下的几个人还在心有不甘地吐槽。
“切!徐医生就是爱面子,怎么可能有男人不生气?”
“如果是蒋南笙以前那样,估计换了谁都不会在乎吧?现在瘦下来还挺好看的。”
“是啊,搞不好就是外头有人,才减肥的!你们看她以前那邋遢的模样,哎哟,多看一眼都辣眼睛!”
“难说!有句话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吗?说不定刚才那男的就是她的姘头!”
“嘘……咱们就别瞎猜了,万一不是呢?积点口德算了!”
“她蒋南笙以前做的缺德事还少吗?做得出来就别怕被人说!”
街口的“辩论赛”还在激烈进行中,徐牧云就已经到了家,黄月娥刚好从厨房里端着汤出来。
她瞥见徐牧云进了院子,故意扯开嗓子说话。
“她大嫂,送你回来那工友长得挺俊啊!你们俩平时在厂里关系挺不错的吧?看他对咱家熟门熟路的,像是来过好几十遍了。”
蒋南笙坐在床边,踝关节还钻心的疼,却要听这些糟心的闲话。
人言可畏的道理她懂,更怕这些话从自家传出去,那不就等于“坐实”她和别的男人有染了吗?
蒋南笙也大声地应道。
“大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千万别乱说!人家就是看我崴脚了,好心送我回来。”
“再说了,旁边不是还有女工友?我们又不是孤男寡女,你说这话是故意在往我身上泼脏水吗?我不就是没答应把缝纫机低价转让给你吗?你至于这样来诬陷我?”
这个年代的房子几乎没什么隔音,谁家要是说话大声点,隔壁邻居都能听得见。
何况大家也没有什么晚间娱乐活动,这个时间估摸着都在家呢。
黄月娥也是深知这一点的,不然刚才不会那么大嗓门说话,蒋南笙当然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才不会上当。
徐牧云听不下去了,撩起门帘就进门。
高大的身影自带气场,尤其是这会儿的表情还有点冷,把黄月娥吓了一跳。
“哟,大伯哥回来了?马上就开饭了。”
在徐牧云跟前,黄月娥没敢乱说话,她可没忘记,现在这个家里当家作主的人是谁。
徐牧云冷冷地瞥了黄月娥一眼。
“大娘,你如果来看周冰,那我们自然是欢迎的。但你要是把农村那些乱七八糟的嚼舌根毛病也带来,我就只能下逐客令了。”
黄月娥急着正要反驳,“我怎么……”
周冰连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个劲地摇头,示意黄月娥别乱说话。
徐牧云进了屋,蒋南笙靠在床头,壮壮就趴在旁边陪她。
看到徐牧云,壮壮担忧地说:“爸爸,妈妈受伤了!你快给她看看啊!”
在他的眼里,爸爸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不管谁生病了都能治。
徐牧云其实一进屋就闻到了药味,再看到蒋南笙那肿得发亮的脚踝,还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肿得这么厉害?谁给你处理的?”
蒋南笙不好意思地缩了一下脚。
“厂里医务室已经看过了,兴许没那么快见效吧!你快洗手吃饭吧,都累一天了。”
徐牧云不放心地问;“你能走吗?我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