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跟她不熟!”
“哥,你不能这么侮辱我的智商,你去江都三个月,到底干了啥?”
扒拉开楚言的脸,简星河拿出手机拨回校长的十几通未接,言简意赅,“人在医院,没事。”
听到飚出话筒的怒骂,本想打听一下两人过往的楚言只能压下心头的好奇,对现状忧心忡忡起来。
上学期结束,简星河便消失了,今天刚回学校,就遇到这事儿,还不知道学校里那些人会怎么编排。
正惆怅,余光却扫见他拨弄着米粒被带走前解锁好的手机,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哥,你要联系她父母?你忘了之前周思意一家是怎么对你的了?”
此话一出,那张俊脸扭曲的像是吃了苍蝇做的满汉全席!
“你看,她手上的伤和你有关系吧。然后又是因为你哭进医院的吧?学校里那么多人看见了吧?校长还打来了电话……”
楚言细数利弊,虽然不想以最坏的恶意揣度别人,可毕竟有前车之鉴!
“要不咱就在这里陪着,等人清醒了好好把人送回家?或者让她自己跟她父母解释?”
米粒会替简星河委屈,应该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可谁知道她父母怎么想!
“如果你想候在住院部随叫随到当贤孙孝子,那我没意见,医药费倒是可以刷她的支付宝。”
昨天在江都第一人民医院就刷过,余额还不少。
闻言,楚言恭敬弯腰摊手,“您请。”他没兴趣给人当孙子。
让两人意外的是,和米粒父亲的通话简洁且顺利,饶是如此,楚言仍不安,“他们不会怪你吧?”
“谁知道呢。”
烦躁地撑着额头,简星河摆摆手,“快回学校去,我等她爸过来。”
“那明天你还去同学聚会吗?刘洋他们不在。”
“他们不在我就去!”
“那我走了……”
楚言一步三回头,“小仙女肯定不会冤枉你的……”说这话也不知在安慰谁。
缴完费,简星河回到病房,米粒已经输着液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扑在脸上,蔫哒哒的。咬破的唇颜色暗沉,缀在苍白脆弱的脸上,瞧着可怜极了。
漂亮的眉头不时皱着,嘴角也轻轻动着,一副马上要哭的模样,看得人心酸。
“小仙女?我看分明是小麻烦精!”
嘴里嫌弃着,手却附上白皙的额头,轻轻揉散了女孩挣脱不开的梦魇,渐渐的,乖甜又回到了那张无辜的脸上。
简星河一边嘟囔“事儿真多”,一边提着被子将人盖了个严实,看着就暖和极了。
守在床边,视线跟着阳光勾勒着病房的形状,脑中飞快分析着米粒的反应,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关于她是私生饭的论断,确实有点问题。
湿哒哒的T恤极具存在感,一刻不停地提醒着他米粒埋头痛哭的模样,想起来仍是鼻酸。
未经他人苦,谈什么感同身受,可她哭得自己心都要碎了,痛的分不清是在为自己抱屈,还是不忍她悲伤难过。
墙上的分针一圈圈转着,送走了光影,转得天空都染了墨……
简星河等得心焦,去问医生,得到的答案却是,米粒情绪大起大落,还发着烧,嗜睡很正常。
回来时,远远就瞧见闪烁的手机屏幕,细细一看,当场被“米贱贱”三个字闪了眼。
这名字不太妙啊!
简星河觉得自己的脑壳已经开始痛了,这应该也算姓米的吧?犹豫片刻,点了接通。
阴恻恻的声音随即响起,激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