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之至。
下班后,已是午时。陶月儿从姽婳楼中带了一只烧鸡回去给花伶。她回到家,将烧鸡放在花伶桌前后,便早早的洗漱歇下了。
她这一日赶路实在是累,累到花伶唤他好几次,她都全无反应。
花伶看了眼桌上的菜肴,在陶月儿熟睡后,便一拂袖子,将它们全数扔去了遥远的山沟里。
第二天一早,陶月儿起床后,又开始研究《清静饮膳食录》。
花伶喝着粥,看着一动不动的陶月儿,突然有些后悔把它交给陶月儿了。
从前他只当是为了提高自己的饮食水平,如今可好,它简直是把陶月儿往歪路上带,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他必须想个法子,让陶月儿心甘情愿的做回她的本职工作——除魔卫道,重振天纲。
那才是她该走的正路。
花伶咳嗽一声,刚要说话,陶月儿猛地将书阖上:“糟了,迟到了!”
陶月儿风急火燎的跑出门,边跑边喊:“灶上有馒头和咸菜,花伶你自个儿煮来吃,我要很晚才会回来。”
“……”花伶面无表情,看着她风急火燎离去的背影,很是头疼。
他们又开始了早晚不相见的日子。
当晚,陶月儿到家的时候几乎已近三更天。花伶一直在等她,可与昨天一样,陶月儿回来之后便倒头就睡。
她一人负责姽婳楼数十人的餐食,来回还需要走上两个时辰的山路,已然疲累至极。花伶没有吵她,随她去了。
可第三天第四天……接连到了第十天,花伶终于忍不住了。
这一晚三更天,花伶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地声音,起身开门,便见陶月儿在院子里,正在脱身上的衣服。
“你在做什么?”花伶的眉目隐在夜色里。月光下,只有她殷红的而薄的双唇在张合。一如陶月儿初见他时的妖异。
陶月儿看痴了,全然忘记自己手头的事情。
花伶一步步走来,便见到陶月儿身上青红交加的伤痕。
“怎么回事?”花伶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被……被别人摸……摸了……”陶月儿瘪着嘴,像是十分疑惑。
“摸了?”花伶冷冷道:“被人打了还差不多。”
“没有没有,真没有人打我。”陶月儿慌忙摇头,懊恼道:“几位姑娘摸了我几下,就变成了这样……前几日没大注意,直到今日发现青痕才有所察觉……这红色的怕是今日摸的。”
陶月儿说完,花伶仔细的看了两眼,发现她身上有些痕迹确实像是手印。而陶月儿只说自己被人摸了,怕是对方确实也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恶意来。
“回去睡吧,或许过两天就好了。”花伶转身,走回房里。
这就……结束了?
陶月儿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花伶会大惊小怪,见他如此淡然,便放下心来。
这些日子,姽婳楼中的人都对她极好,吃穿用度都比从前好许多,没有一个人给她脸色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而她做的工作也是她最喜欢的事情,她能活在热爱里,活在大家的关爱里,她开心极了。
她真不希望花伶因为担心自己而强迫自己离开。
还好,花伶没有这样做。
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