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一下午,陶月儿都在反思自己‘好骗’的缺点,但她虽然好骗,可花伶也该负些许责任。
若他没有长那么一张祸国殃民、弱柳扶风的脸,她又怎么会信他是太守儿子的禁宠这等无稽之言?
就因为他好看!她才不得不相信……
自己说服了自己后,陶月儿总算有了些许底气,觉得自己这二十五年也不算白活。被骗也是情有可原。
是夜,陶月儿收拾完庭院,备好了第二日的早餐后,回到自己房中没多久,花伶便抱着被子来到她的房间,将被子放在桌上,说:“我跟你换个房间。”
“啊?为什么?”陶月儿有些疑惑。
“怕你晚上睡不好。”花伶说着,指了指对面的黑屋。
陶月儿心中本就发虚,再联想到自己昨晚的失礼,立即转身收拾起了自己的被褥,边收拾边说道:“多谢伶少爷,我、我天生胆小,那阿笙又格外凶险,我、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花伶站在一旁,沉默了一会,说:“就算你天生胆小,胆量也可以后天培养。”
“嗯?”陶月儿回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迟疑地说:“那我还搬不搬了?”
花伶蓦然一怔,终还是点了点头:“搬。”
“多谢伶少爷。”陶月儿叫习惯了,依然按着从前的说法来叫他。不仅仅是因为阿音之前的故事,更因为花伶的气质。
花伶的气场确如故事中的主角那样,仿佛从豪门贵公子,沦落到禁宠。
他的身上就透露着这一分淡淡的忧愁感,分明是好看温润的眉眼,但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那般桀骜,那般清冷。
花伶见陶月儿有气无力的,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柔弱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想帮忙。
他走上前,一边帮着陶月儿打包被褥,一边说:“以后不要叫我少爷,叫我的名字。”
“嗯?”
“花伶。我的名字,叫花伶。”
花伶一本正经,不似在开玩笑。
他郑重起来,真是让人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就算她无法跟他亲近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但也没有办法拒绝。
陶月儿只能勉强扬起一个的笑脸,冲他点了点头:“好、好的,伶……”
“嗯?”花伶一个眼神瞪过来,陶月儿连忙改口:“花……花伶。”
“我不叫花花伶。我叫花伶。”
“知、知道了……”陶月儿强忍住尴尬和结巴,咽了口口水,道:“花……伶。”
花伶这才满意,抱着陶月儿的被子转身离去。
他怕陶月儿晚上一个人都夜路会害怕,于是帮她抱着被子,顺便送她回房。
陶月儿跟在他身后,看他走在自己面前,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很怕他。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不太友好,又或者是后续交往时他总是气定神闲,而她总像个横冲直撞的莽夫,在他面前丢尽了颜面。以至于她在他面前啊,总是不自觉的就矮了三分……而这三分,印刻在了骨子里,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