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无能,不曾将人带回,还请圣上降罪名。”
说完,妙蕊就低下了头,压下了自己冷冽的目光。
黎妃见此,连忙说道:“她竟敢如此放肆!连圣上和娘娘的旨意都敢违逆。”
黎妃对齐贵嫔态度平平,但是对郑婕妤就是厌恶至极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表哥竟然会喜欢这样浅薄的女人,即便是有几分容色,但是到底不如她,真不知道表哥看上郑玉琼什么。
从前姑母在的时候,郑玉琼还礼让她几分。姑母去了之后,郑氏竟然张狂到不把她放在眼里。虽说表哥更加宠爱她,但是对于郑玉琼的冒犯,也大多都是轻拿轻放。
若不是因为她费心拿到了协理六宫之权,郑玉琼有了忌惮,只怕她黎妃的脸都要丢尽了。
“郑婕妤虽然性子骄纵了些,但是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怎么会以为你是为了救那个宫人而撒谎?”皇后不解说道。
“奴婢也不知。许是,许是因为那宫人是我家娘娘提拔到花房的,所以婕妤才会如此怀疑。”妙蕊低头说道。
黎妃不喜欢郑婕妤,她也不喜欢。郑婕妤嚣张跋扈,从来不将他们明德宫的人放在眼里,娘娘性子好不予计较。她却不能任由人踩着娘娘的脸面。
今日郑婕妤罚了柳氏,多半是因为娘娘的缘故,可见对娘娘不满已久。
其实让郑婕妤相信她的话并不难,可是她为什么要让郑婕妤相信?
郑婕妤若是信了她的话,把柳氏放了过来,那么到时候最多是治她一个动用私刑,苛待宫人的罪名。圣上如此宠爱郑婕妤,说不定还会轻拿轻放。
但若郑婕妤不信,那就是藐视帝后了。
“圣上,郑婕妤未免太过放肆。不仅藐视帝后,还敢僭越犯上!她并无宫权,那宫女也不是她宫里的,即便是真的冲撞,也应该回禀皇后和臣妾才是,怎么能动用私刑?宝华殿前,竟然还见了血。”黎妃不由得怒然。
她目光从一旁的怀娴身上划过,想起妙蕊的话,心下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继续说道:“此前她的人就敢在公主跟前动手,在您处置了她的人之后,她却还不知收敛,屡屡为难齐贵嫔,因为皇后娘娘训诫才消停一二。
臣妾还以为她真心改过,不曾想今又如此,那宫人如此伶俐,怎么会触怒她?只怕是不敢为难公主,不能为难贵嫔,只能为难一个贵嫔提拔过的宫人了。”
有些话妙蕊不能说,她却可以。
齐贵嫔神色不忍,连忙起身,“若真是如此,这位宫人岂不是因臣妾而受无妄之灾。”
皇后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只是蹙眉道:“郑婕妤不似那般悖逆狂妄之人,只是佛祖座下见血,到底不妥。圣上,不如摆驾宝华殿,也好一窥虚实。”
季晟的脸色早已在这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渐阴沉,听皇后此言,便黑着脸从口中吐出一个“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