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上次,他一听到席玉没打算举办婚礼,就开始莫名的义愤填膺。
谢肆怔愣片刻,随即惊怒交加,直接挥手将桌面的雪花冰打翻在地。
“盛澜清!你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话?你以为你有什么脸面,值得我对你客气?”
“离开了席玉,你什么都不是!”
盛澜清沉静地看他发泄完怒气,接受了店里其余客人指指点点的看戏目光。
雪花冰撒在她白色羊皮高跟鞋面处,是怎么擦也擦不掉的印记。
她随意瞥了一眼,懒得再去擦拭,反正用的是席玉的钱。
换作是她自己的,无论如何也得让谢肆再赔她一双新的。
“说完了吗?是不是该轮到我来嘲笑你了?”
她平静地问道,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你在沈清棠面前,也是这样大吵大闹的吗?难怪了……”
盛澜清弯了弯眼,笑意漾起,语气轻快:“她一直拿你当小孩子看呢,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她,你算什么男人啊。”
轮到谢肆愕然了,本能地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旁人只知道他前些年阴晴不定,这两年修身养性,跟个光风霁月的绅士似的。
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为了沈清棠的那一句担忧:“谢肆,你总这么混不吝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除却牢牢看着沈清棠的江清晏,唯独席玉知道他的底细。
江清晏当然是没那么好心,要帮他把这层窗户纸戳破。
那么就只剩下……
谢肆一言不发地紧抿着唇,散发出一种小孩子被朋友背叛的悲伤气息。
盛澜清看出他其实不大在意秘密被泄露。
反而更在意席玉居然会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显得谢肆其人,并没有她这个红颜祸水来得重要。
“谢先生,你如果生气的话,可以小小地报复回来呀。”
盛澜清笑了起来,像玫瑰花在枝头摇曳,明媚又温柔多情。
谢肆紧盯着她,只觉得这就是伊甸园里,那条嘶嘶嘶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正在不怀好意地引诱他。
席玉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毒妇?
谢肆很不满意,但耐不住被盛澜清勾起了好奇心。
“说来听听。”
他摆着架子,却故作淡定。
“席玉告诉了我,你的秘密。你也可以出卖他一次,这样才公平。”
盛澜清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扣桌面,似笑非笑。
谢肆的目光移到她指尖,又移到她脸上,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是谁呢?
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暂时按住这个念头,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不是我想知道,而是你想报复,顺序可不要弄错了。”
盛澜清意味深长地笑,笑得谢肆心里最后那一点异样,也消散了。
“我刚听宋时聿说,席玉是不婚主义者。你就谈谈这个消息的真假吧。”
她慵懒地往后一靠,旗袍领口处的绒毛触在脸颊,显出几分充满朝气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