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真的有点无聊,而且迫切地想逮住席玉的狐狸尾巴。
反正……她真的不会说出去……
就……最多在席玉面前威胁得瑟一下。
盛澜清侧耳听了听厨房的动静,轻手轻脚地挪到相框跟前,小心翼翼地把它给拿出来。
黄花梨木的木制相框,琉璃材质的面,相片里言笑晏晏的两人,分明是她和席玉!
只不过是七年前的了。
当时她在顾老师的剧团里崭露头角,演出时人人都夸她是未来昆曲艺术界的顶梁柱。
只有一日她演出结束后,一直杵在台下散漫的男人对她淡笑着说道:“小朋友就这点能耐?”
向来护犊子的顾老师破天荒没为她辩驳一句。
她气不过,所有的不服气却在男人开嗓的那一刻,偃旗息鼓。
他们也曾有过一段和谐融洽的时光。
盛澜清还记得自己成天跟在席玉身后跑,口口声声要拜他为师的决心。
这张照片就是那时候,她硬要勉强他去拍的。
席玉很不情愿,却又拗不过她。
现在看起来,席玉那时的表情仍旧是很无奈的。
只是不知道,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看这相框摆放的位置,应该是席玉没注意,忘记了收捡。
“小师父。”
盛澜清将相框仔细摆回原处,跟到了厨房门边倚着。
席玉刚用纸巾擦了擦嘴,很平常的动作却做出了高贵不可侵的凛然气势。
“饿了?”
他极为自然地指了指没动过的那个盘子,形状完美的煎蛋和涂抹了沙拉酱的面包片躺在上面。
“给你留的。”
席玉往前走了几步,才仿佛察觉般,猛然回身看向她:“你刚才喊我什么?”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自从他离开顾教授的剧团,就再没听盛澜清这么轻言细语地唤过他。
小姑娘眼圈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直接扑过来将他抱住,几缕发丝调皮地触在他脖颈处,带来一股麻酥酥的痒意。
席玉感受到身前的柔软,身体触电般僵了僵。
他的双手缓缓抬起、张开,直至搂在了她的腰间。
他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小姑娘闷闷的声音。
“小师父,我能理解你当初离开剧团了,也能接受你选择放弃昆曲……”
放弃她……
盛澜清回想起来,还是有点伤感的。
毕竟席玉走的时候,真的很绝情。
席玉在昆曲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嗓音身段都无一不好。
就这,还只是他业余玩票的结果。
所以她直接拦在他跟前,不想让他走,哭得可惨了。
她从小到大,其实都没卖过惨的,也没哀求过别人。
因为没有人会心疼她的眼泪,痛哭流涕只能让人发笑。
只是唯一一次的示弱,也没换来想要的结果。
那人只是无波无澜地望着她,冷淡地说道:“盛澜清,你以为你是谁?”
于是,那段缘分不浅的过往就此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