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拍卖品,元青花瓷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
这是一位海外收藏家出手的,仅存于世三件之一的珍品。
前面的唐伯虎的《庐山观瀑图》是沈清棠最喜欢的名画,谢肆没想跟江清晏抢。
但是退而求其次,这样的瓷器也是可以的。
“席玉!”
谢肆激动地喊了一声,扭过头就开始竞价。
“五亿!”
“五亿一次,五亿二次!”
“六亿!”
“六亿一次!六亿二次!”
谢家倒了一半以后,敢于跟谢肆竞价的不少。
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才拉了席玉过来。
席玉笑了笑,比了个手势,便有人替他举牌:“七亿。”
周围一片安静,刚才举牌的人丝毫不见踪影。
“七亿一次……”
七亿啊……
盛澜清蹙了蹙眉,看向沈清棠:“如果我竞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席玉这几年迅速地崛起,掌握了不少领先的商业技术,不少家族都要依仗他来活命。
她涉足豪门圈子不多。
盛沧庭巴不得她只是个花瓶,也不会跟她讲这些。
赌气归赌气,她不想把别人也牵扯进去。
沈清棠了然地笑笑:“不妨事,家夫跟他是好友。你喜欢的话,尽管去拍。”
虽然她不明白,席玉怎么会突然对瓷器感兴趣?
他看似是个矜贵讲究的公子哥,其实最不耐烦那些装饰的玩意儿,也没那闲工夫去赏玩画儿花的,可谓是冷淡至极。
“怎么回事?”
谢肆大惊失色:“现在唱昆曲,都能挣这么多钱了?”
席玉轻哂,盛澜清没有这么多钱,沈清棠就不一定了。
她现在身价不菲,花钱买开心是寻常事。
席玉眼神淡淡,成功稳住了谢肆的情绪:“现在你出价。”
“八亿。”
谢肆果断出手,毕竟席玉从来没输过。
他揣摩人心的本事一流。
盛澜清在沈清棠鼓励的目光下,仍旧摇了摇头。
“八亿一次,八亿二次,八亿三次!成交!”
沈清棠有些疑惑。
这可是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卖品了呀。
她先前跟盛澜清说得很清楚,只此一次机会。
如果是想以此换人情或者留待下次,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为什么呀,”她问道,“你随便拍上一件,哪怕不喜欢也能转卖的。”
沈清棠扪心自问,她年轻的时候可不会放弃这样一笔收入。
何况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
“谢先生帮过我,我该让他一次的。”
盛澜清认真地说道。
那只是一个小忙,在他们这样的大人物眼里,不算什么。
而这次拍卖会的拍卖机会,对他们而言,应该能算做是同等价值。
反正,她也没有损失什么。
顶多是未曾得到。
沈清棠闻言微讶,轻声说道:“盛小姐心善,不能让你这样的姑娘受委屈。我的下一幅苏绣,就送给你吧。”
沈清棠的苏绣同样贵重,况且她年纪渐增,已经不再会频繁动手了,大多都是带徒弟。
沈清棠亲自送了盛澜清出去,稍显愧疚地说道:“接下来是家宴,就不留盛小姐了。”
“夜里风大,您赶紧回去吧。”
盛澜清弯了弯眼,没觉得如何。
她不过是被请来唱曲,总不能要求别人对她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