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不怀好意的人一概被他的助理拦在三米之外。
而盛澜清的语气简直不算好,这个关头还有种“不帮我,你就完蛋了”的威胁感。
他突然起了点调笑的心思,一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凑到她耳边说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原本说出口的话应该还要刻薄些,只是怀中的人意外的轻盈。
触及的柔软馨香无一不在动摇瓦解席玉强硬冰冷的心志。
他真正开始意识到,盛澜清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求?”
盛澜清随口回答,百种整治席玉的花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莫名有些别扭。
昨夜对席玉起的那些心思不是燕过无痕,寻常意思的话此刻竟似有千百种意味。
怀中女孩的脸颊微红,长发垂在他的手臂,只隔了一层衣料,像只意外收敛爪子的猫。
似乎是任他予取予求。
他一时有些不忍放手,却在下一刻被盛澜清推开。
她踮起脚向那边张望:“你的事结束了?”
席家的长子在上次买凶未遂后,耗尽了席玉仅有的耐心,收回了留给他的最后一点财产。
没了好日子过,这人终于学会了摇尾乞怜。
“嗯。”
席玉不轻不重地应了,尾音冷淡清冽。
那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开过来,稳稳停在两人身前。
盛澜清讶异于席玉今天的好脾气,正要笑眯眯地挥手作别,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清姐......”
助理隐带哭腔的苦涩腔调传来。
“我开错路了。然后太着急,不小心开错道又追尾了。现在被拉在路边,被交警叔叔教育......”
盛澜清无语凝噎。
“那算了,你自己注意点。不用来接我了。”
助理是老师给她介绍的,人品性格都没话说,平时做事也还算体贴,就是有点儿路痴。
这点小毛病也无伤大雅,盛澜清不至于因此开除她。
“席玉,”盛澜清急忙上前,拦在席玉跟前,“我求你,求你送我回家。”
她双手揣在围巾尾端的手套兜里,下巴微扬,只差没多个加冕的王冠。
求人的话说成是命令。
听在席玉耳里,就像是她在赏他一个难得的机会。
侧脸在阴影里看不分明,眼眸似笑非笑,像只捕食的老狐狸。
有点凶呢。
盛澜清撇撇嘴,有些担忧他拒绝。
毕竟深更半夜,单独打车回去会很麻烦。
盛家是有司机,但盛沧庭向来无利不起早。
只要她敢打这个电话,他就能从她身上抽掉更多的血。
“拜托拜托嘛,回你家也是可以的哦。”
盛澜清双手合十,眉眼弯弯地笑,身后似有尾巴在摇得欢快。
席玉的手动了动,克制住要摸在她头上的冲动,心底却涌上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像是辛辛苦苦喂了很多日的野猫,在某天失踪后又自己跑回来,麻溜地跳到他的头顶安家,还用利爪勾住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