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望着照片,泣不成声。
“方智,谢谢你。”她说。
方智帮她擦泪水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从嗓子里“嗯”出一声。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陪着她,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她哭泣,又默默地抬起手为她擦泪。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方智破天荒地想。
林纾哭了好久,就好像要把二十多年来的委屈都要宣泄出来一样。
方智在旁边陪着,直到饭菜凉透了根本不能下筷子。
林纾擦干泪,终于止住哭,摸了摸凉点的碗,面带歉意地道:“对不起啊,一直在哭。我这就去把饭菜热一热。”
方智却拉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算了,今天就去饭店吃吧。想吃什么我请。”方智大方地道。
“可是我这个样子……”林纾就算是不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肯定哭的脸都红了,两个眼皮也肿得像个核桃似的,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出去见人。
“只是去吃个饭,又不是参加宴会。”方智觉着她有些大惊小怪,“你好像也没那么出名,也不是谁都认识你的。”
林纾笑了笑,“好像是这样。”
被方智这么一说,林纾将形象问题直接抛到脑后,只去洗了把脸擦了个面霜就跟着方智出门了。
本来想着方智请她吃饭,就去一个小饭馆吃一顿就很好了。
没想到他竟然把她带到了本市最大的酒楼。
林纾看着门面瞠目结舌,“这里吃饭怪贵的,还是别进去了吧。”
“又不是你花钱。”方智二话不说就扯着林纾走了进去。
迎宾看到方智很是亲切地笑了笑,“方先生来了,还是之前那间包间?”
“嗯。”方智只嗯了一声,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
对方很快抽走了,又将他们二人的外套妥帖放好,才将二人引到包厢。
林纾进了包厢觉得今天要花很多,高端吃饭的场所包厢和大堂收费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大堂虽然人多吵闹可是没有最低消费,而包间,据她所知每桌每位至少消费三千。
只是看方智刚才那个样子,还有迎宾对他的态度,林纾总感觉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来。
“你之前来过?”林纾问。
方智眸子闪了闪,“唔,陪客户来过。”
“哦哦,这样。”林纾心头的疑虑消减了几分。
等菜的过程中,有茶艺师过来现场泡茶。
茶艺师是带着香炉过来的,只见她先往香炉里填上了香灰,又用圆形的压片细细将香灰压实推平,后将打篆模具端端正正放到香灰上,再拿铜勺挖出檀香粉填补模具的孔洞,细细填补好后,又用铜柱一敲,将模具敲了下来。
再挪开时,白色香灰上已经完美地打出一个莲花型的香篆。
此时再用引线香助燃,又将香炉盖盖上,袅袅的檀香便从香炉盖上镂空的花纹出慢慢溢了出来。
整个过程非常的舒畅养眼。
又是拿了茶则部茶冲茶分茶,闻香杯放至鼻尖,一股茶叶的清香就飘散开来,沁人心脾。
等这一杯茶水品尝完,前菜刚好传了上来。
林纾只夹了一块吃上一口,不得不佩服,这大厨还是大厨,家里的味道还是比不上的。
方智早就饿了,可是吃起饭的姿势还是很文雅,只是动筷比平常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