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叔，就是这样了。”

瞿行白上前察看那一堆药渣，用手撮捻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火候过大，时间不对，药材处理不够精纯，放的次序虽然正确，但是每一份药材要间隔多少时间放进去也是有讲究的，沙木根的处理多了两片叶子，还有，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看了看沈眠：“收火虽然是最后一步，但也是保存药性，不让药力散发的最好时机，更要专注，控制火的力度一点点转变，只有最大地保存药性，丹药的品质才会越纯，火焰不应当一下子收回，而是逐渐缩小到仅包裹住丹炉丹药之处，再渐渐收回。”

说着，他便演示了一遍给沈眠看。沈眠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行炼丹，虽然回元丹药材的处理她已经处理了无数遍，但她的速度比起陈行还是太慢了，眼见着一株株药材变戏法似的在陈行手上流动，她才意识到自己与真正的炼丹师之间的差别。

闭炉，加热，提炼，聚丹，保护……每一步都走得精细谨慎，小心翼翼，一毫不差。沈眠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只是观察了一次回元丹的炼丹过程，她竟觉得隐隐有所顿悟。

当绚烂的火焰收起，丹炉上渐渐飘起丹香与白气，烟雾缭绕，成丹！

沈眠迫不及待地打开丹炉，里面齐齐整整地摆着二十颗圆润的白玉般的丹药。

这么多！

陈行拿出一个药瓶装好了丹药递给沈眠：“这回元丹我也不需要，杳杳你收好。”

沈眠从善如流地收了起来。

再一次尝试，她凝聚心神，充分地调动精神力，忘我地投入炼丹之中，这次过程，她觉得自己仿佛与丹药融为一体，心神合一，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喧嚣，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丹药与丹炉。

她闭上眼回想陈行炼丹的过程，良久，终于动了！

选材，进炉，提炼，添材，再提炼，融合，淬炼，凝丹……

一步步宛若光影浮现于脑海，手上的动作逐渐与记忆中的动作相融合，时间的流驶仿佛停止，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快如残影的动作。

收火的刹那仿若听见隐隐梵音，淡淡的丹香弥漫开来……丹成！

沈眠从那种境界中退了出来，马上对上了陈行复杂的眼神，她缓缓眨了眨眼：“陈叔？怎么了？”

陈行摇了摇头：“杳杳的天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日后杳杳的成就，定是我无法想象的。”

沈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快看看你的第一炉丹药吧。”

沈眠打开丹炉，里面躺着十枚泛着莹润光泽的丹药，虽然数量不多，但她十分满足，尝试了这么久，终于炼成了！

“果然是极品。”陈行道，“丹药的品次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杳杳一出手便是极品，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了。”

沈眠倒是不以为然，她并未觉得自己这丹药有多么好，况且，再极品，也只是个黄阶一阶丹药而已。

“今日便到此为止，”陈行起身，“跨过了入门这个门槛，相信接下来杳杳自己也会做的很好，我会抽空过来看看的，杳杳要加油炼啊。”

他顿了顿，叮嘱道:“不过切记，千万不可有仅靠丹药晋升的念头，丹药永远只能在修炼过程中起辅助作用，靠丹药堆起来的修为，就像纸老虎一样，一戳就破了。”

“陈叔，我知道了！”沈眠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