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行之这话一出,黄大师几乎要给他跪下了,这是什么情况?那不就是阴凝草的叶子吗!
这是三殿下告诉他的啊!
“瞿大师!”他厉声喝道,“你怎可如此污蔑于我!”
瞿行之淡声道:“是不是污蔑自有公断,莫非你是在质疑我的水平吗?”
质疑?丹行楼名声大噪,他又是极品炼丹师,谁敢质疑他?
昭元帝怀疑的目光落在黄大师身上。
他下意识相信瞿行之的话,若这的确并非阴凝草的叶片,那么黄大师的动机就很值得揣摩了……
瞿行之则是一脸淡定,阴凝草本就少有人知道,恐怕这个黄大师也只是被傅时宴吩咐了之后才这样说,他对阴凝草压根没那么了解。
“黄大师。”傅时宴叹息一声,“我明白您想尽快找到父皇中毒的原因,但阴凝草乃魔界毒草,你我都未仔细见过,看错也是自然的。”
他看向昭元帝:“父皇恕罪,黄大师想必也是一时情急,只是这异草的土中埋着不一样颜色的叶片,黄大师以为就是阴凝草的叶片也是情有可原。”
到底是地阶炼丹师,昭元帝还不想得罪这么位炼丹大师,只是摆了摆手:“此事朕定会查清,为今之计,还请两位大师先替朕解毒才好。”
黄大师立刻道:“解毒丹的丹方复杂,待在下先写一份丹方……”
瞿行之则是直接打断:“阴凝草的解药需要阴凝草的叶片作为药引,陛下,还是要先找到那位下毒之人才好。”
黄大师一噎:“在下有不用叶片做药引的法子,况且瞿大师,眼下情况紧急,您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下毒之人?”
“黄大师,我倒是从未听过有不用阴凝草叶片做药引就能解毒的法子,你那偏方还是不要拿出来了,万一再加重陛下的毒就不好了。”瞿行之淡声开口,忽然拿出一个法器,正是四象仪,“在下不才,略通一些预占术,可以一试。”
……预占术?
这下不仅是黄大师,就连傅时宴也傻了。
传闻中的预占师,十万人里都出不来一个,这位年纪轻轻就能炼制极品丹药的瞿大师,竟然还是个预占师!?
昭元帝大喜:“好!那就麻烦瞿大师了!”
黄大师:“可是陛下……”
“黄大师。”昭元帝制止他,“还是先让瞿大师试一试才好。”
声音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冷意。
黄大师这才住嘴,神情不由得有些焦急,傅时宴也觉得如今这场面似乎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了,一行人只看着瞿行之闭眼拨动四象仪,泛着金光的法器缓缓运转,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某种难以形容、难以捕捉的力量围绕在周围,神秘得无法描述。
半晌后,瞿行之睁开眼:“阴凝草,就在青阳城的西北角,离皇宫不出十里。”
西北角,不出十里……傅时宴攥紧拳头,这说的分明就是他的府邸,果然是冲他来的!
幸好,他府中的阴凝草早已处理干净……
昭元帝立刻拉下了脸:“来人啊!咳咳……快给我去找!符合要求的都搜一遍!”
“是!”
侍卫们拿着瞿行之给的图出去,半晌后,很快有人前来通报:“陛下!在三皇子府中找到了几株阴凝草!”
昭元帝大怒,猛地一拍:“放肆!”
傅靖瑶大喊:“三皇兄!你怎可如此做!”
“父皇!这不可能。”傅时宴猛地抬头,面上带着疑惑与不可置信,“我为何要害父皇?况且,即便真是我干的,我又怎么会就这样把毒草留在府中?”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声音恳切:“父皇若是不信我,还请先将儿臣关进地牢,儿臣相信父皇会给儿臣一个清白。但是还请父皇想想,此事真正获益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