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下巴往床上指,示意梵承宇躺回去。
梵承宇乖乖听话的躺回床上,眼睛没离开过霍司。
霍司任由梵承宇看着,面向梵承宇躺梵承宇身边,就这么静静的与梵承宇四目相对。
喉咙沙哑的梵承宇想说话,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良久他才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霍司脸,感受着霍司的体温,缓缓开口,“爷爷过世的时候小叔曾经偷偷回过家,我跟大哥二哥躲在书房门后看着小叔抱着老爸哭,很压抑又仿佛如释重负。”
“那天老爸也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老爸哭,脆弱得碰一下就会碎掉。”
“那会我并不知道老爸一直被爷爷控制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爸那么恨爷爷,更加不知道爷爷对老爸做了那么多畜牲不如的事。”
“爷爷下葬后小叔在家里住了几个月,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小叔回来了,因为小叔一直都没有出门。”
“小叔他就跟个孩子似的,笑起来干净又没有任何心眼,还主动陪我们玩,到了晚上则会准时跟谁通话,趴床上晃着腿笑得甜甜的一直撒娇。”
“我当时还太小了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是小叔的老公,总是好奇的看着小叔。”
“小叔每次看到我都开心的朝我招手,抱着我坐腿上跟他老公通电话,一直摸我头跟他老公夸我很乖很听话。”
梵承宇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虽然对小叔的印象有些模糊了,可他依稀记得是留着长发,性格开朗,还有些娇气。
梵承宇突然带着泪笑着说,“他跟我二哥的体质完全相反,走个路都能摔倒,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哭得比我们都大声。”
“我跟大哥二哥手忙脚乱的哄他,可怎么都哄不好,后边给他拿了一大桶冰激凌,他瞬间就好了,哈哈笑着跟我们一起分享,结果我们都拉了肚子,连夜被送去医院。”
“医生给我们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那个冰激凌在工厂时就已经被下了泻药,说是员工报复工厂压榨他们,连我二哥都被放倒了。”
侧躺默默听着的霍司不由得好奇,这是多倒霉的体质,梵狱都压不住他。
“那个人一定很爱我小叔,不然也不会把运气这么差的小叔照顾得这么好,还养的那般娇气,我当时一个小屁孩都没有他能哭。”
梵承宇破泣为笑,跟霍司说了这些后,他心里的那份压抑松动了不少。
霍司也看了出来,所以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人说说话是对的。
“小叔给我的感觉永远都是无忧无虑,像只生活在世外桃源里的小鸟,每天都欢欢乐乐的没有烦恼。”
梵承宇说着这话的时候,开始有些释怀了。
小叔安乐死确实让他接受不了,可小叔是跟着他爱的人走的,走的时候还是笑着牵着他爱的人,那小叔应该是没有任何遗憾的。
说不定他们一起投胎,下辈子又走到了一块,他小叔还是那只快乐的小鸟。
“对不起夫人,让你担心了。”梵承宇跟霍司道歉。
侧躺看着梵承宇的霍司没有说话,不过却抬头亲了下梵承宇唇。
梵承宇心里一暖,低头亲着霍司回应,一口一口的疼惜亲着。
霍司仰头张嘴,呼吸凌乱的与梵承宇拥吻。
他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可他会用行动告诉梵承宇他一直都在,只要梵承宇伸手一抱就能抱到他,亲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