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赵长生冷眼看着被豹尾制伏的董青云。

“你在说什么？”

“跟我装糊涂是吧？行。”赵长生轻哼了一声，转而询问道，“你是如何做到利用纸张摄取人身上的精气神的，说说吧。”

果然是为此事而来！

“我承认，我是用纸张吸取书生的精气神来修炼，但是你们也知道精气神是可以自主恢复的，只要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如初，若是正常书写作画，吸取他们书写作画时候产生的精气神，并不会危及他们的性命，因为他们总有休息的时候。

奈何这些书生毫不节制，平日里不仅书写作画，更是逛勾栏亲女色，所以他们才会精气神耗尽，以至于精气神耗尽从而死去，我承认我是走了邪路，但我本意并非夺取他们的性命，也是无心之举啊。”

面对董青云的说辞，赵长生面不改色，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语，豹尾直接反驳道：“放屁，有一些书生平日里刻苦用功，书卷不离手，笔不远砚台，他们不近女色，还不是被你吸取全身精气神而亡？再者，你这纸张一旦沾手，便会吸取精气神，风雅之书更是让心智不坚者深陷其中，你又为何要卖那种书籍？不就是为了摄取他们全部的精气神！”

“我……”董青云不知如何作答，额头汗珠如豆落下，又见赵长生二人凶神恶煞，连忙转移话题，“这纸张是用一种特殊的树皮树叶制作而成，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会有这种功效。”

“尽他妈胡扯！你如果不知道，那你说说先前钻入你体内的那两只恶鬼又是什么？我看你是早有预谋！”豹尾实在是听不了董青云没有逻辑的诡辩，扭头看着赵长生说道：“公子，这人满嘴胡话，没有一句是真，不如就杀了，帮武珩城那些死去的书生报仇！”

“事到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董青云倒也硬气，见豹尾杀意已决，也不再说话，将头撇到一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且先问你。”赵长生看着董青云，目光直指他体内那压制原本魂魄的鬼魂说道，“你是如何进入董青云的体内的？”

生灵的肉身与魂魄本身就有强大的连接性，如同榫卯般十分牢固，且每个生灵不管是否进入修行都有先天本源之气伴身，寻常鬼魂不得巧妙之法或者修为没有到高深之处，很难鸠占鹊巢。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鸠占鹊巢也没办法在没有杀死原本魂魄的状态之下操控身体也是十分困难，或许可以做到如同先前黑白无常占据刘补德那样的“鬼上身”从而控制生灵的身躯，但是那样的控制并不完全，肉身的言行举止都会受到大程度的限制。

而且，如果杀死原本魂魄取而代之，也会因为魂魄与肉身不符，从而导致没有办法完全抵御外界的天地至阳之力，甚至还会被肉身自带的本源气息侵蚀，难以长存。

强行占据生灵肉身会导致寿命大大降低，且占据肉身的魂魄的魂体本源也会不断受损，甚至坏了修行根基，所以鬼族并不会选择占据生灵的身体，从而使自己“复活”，因为十分不划算。

而董青云体内的鬼魂居然能完全掌控董青云的身体，不仅能做到如同自己身体一般，还可以吸收阴气修炼，实属怪异。

一旁的豹尾见董青云默不作声，一脚踩在了董青云的手腕上，疼的董青云哇哇大叫，董青云不堪受疼，连忙说道：“是御鬼之术！”

御鬼之术！

赵长生与豹尾二人闻之心中好奇，董青云也十分识趣，并没有隐瞒拖沓，继续说道：“我生前本是御鬼宗的人，从宗门内习得御鬼之法。

御鬼之术可以拘鬼为己用，帮助自己战斗或者做其他事情。这御鬼之术只有天生魂魄强大的人才可以学习，通过切割自身魂魄然后与鬼魂融合，让自己的魂魄与鬼魂形成联系，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不过这需要你自身的魂魄强大到足够压制鬼魂的反噬，不然容易被鬼魂反向吞噬，从而产生一个新的魂魄，那样你自己就不是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