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夫人惊觉地望向云蘅和云芷,“蘅丫头,究竟怎么回事?”
云蘅眼圈泛红,眼中含泪,却强颜欢笑道:“这些衣裳小是有点儿小,可料子还是顶好的!我听闻四妹绣工是顶好的,便央求四妹帮我将这些衣裳拼一拼改一改,制成好穿的衣裙,对了!四妹的手可巧了,还能将这些旧衣赏拆了打成方胜络子,缝在腰上可好看啦!”
云蘅在甜甜的笑着,仿佛在说着自己极欢喜极自豪的事情,可云老夫人越听心里越是发酸,口气却严厉起来,“谁让你们改旧衣服的!难道咱们云府里还缺着小姐们的衣裳不成?”
云老夫人一道冰凉的眼光含着失望,直投向旁边站着的杨氏。这个媳妇早前看着是守规矩的,这几年或许太纵着她了,以至于目光如此短浅!云老夫人这样想着,连带的今日之事也怀疑到了杨氏身上,心中愈加不满。
杨氏心中咯噔一身响!自那回兰蓉因着云蘅落水,再加上这丫头越发难拿捏,所以她确实吩咐过林妈妈有意克扣清芜居的份例,好给她一些教训,哪里想到这死丫头会来上这一出?
云洛成也狠狠瞪了杨氏一眼,虽说他不在乎这两个庶女,可主母薄待庶女,甚至迫其改旧衣穿,这若是传入朝堂,他的官声还要不要?
“林妈妈——”杨氏一声厉喝,“你怎么办的事?”
林妈妈惊了一跳,连忙跪下来。杨氏指着林妈妈就骂道:“惫懒东西,本看着你平时做事仔细,才将阿蘅和阿芷的起居用度交给你负责,瞧瞧——你是怎么办的事?竟叫阿蘅和阿芷受这样的委屈!”
“老奴……老奴……”这原本就是夫人的授意,可是现在却如何能如实说出来?自家老小的命途都握在夫人手中,她只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叩头请罪:“夫人恕罪,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
云老夫人冷眼旁观着眼前的闹剧并不言语,只捧起一杯茶来喝。云洛成也一脸黑沉,极为不满的样子!
云兰蓉有些发蒙,明明是他们来告发云蘅的,怎么看如今这行事,她娘竟成了别人横眉怒怼的那一个?
杨夫人见状扯开林妈妈攥着的衣角,“狗东西,若不好好惩治你,怎能叫别人引以为戒?拖下去,重打三十棍!”
一棍十斤,若是打下三十棍岂不是要打残了?林妈妈大声讨饶,“夫人饶了老奴吧,饶了老奴吧!”
不管林妈妈如何苦苦哀求,终是被人拖了下去,那哭嚎声一直到门外还能听见。
好一个杨氏,竟叫他人做替罪羊!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云蘅眼神暗了下来,转而看向杨氏和云洛成,冷冷道,“我和四妹商量,咱们毕竟是相府小姐,这事儿可不能叫别人知道,免得被旁人看轻了去,只有贴身的丫鬟才知晓!”
杨氏此时脸色无比难看,却又听云蘅道,“至于母亲问我,为何贴身丫头不知道我的行踪,好!让阿蘅告知母亲,这几日外间风传那采花贼专好猎捕官宦家的女孩儿,我那丫头生怕我吃亏,夜夜不合眼,拿着剪刀守在我床边。
可怜她虽是丫头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这几日眼都熬肿了!昨夜卢姨娘正巧不在,四妹也怕的紧,我又正巧有裁剪之事想烦劳她,那时我见玉梨好容易睡着,心生怜惜便不愿将她叫醒,便跟着青燕去了秋兰院,心想着明日清晨回来便是,谁知我和四妹昨夜熬了一宿竟也迟了……”
“清芜居和秋兰院没有护卫?”云洛成一震,喝到:“杨氏!我将那些护卫交给你,难道是叫你只守着自己的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