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幸走进敖遨所在的客院,拍了拍门喊道:“敖遨!崔兄!你们起了没?”
睡梦中的敖遨被吵醒,察觉左手受压,注意到与判官合握的手,面上禁不住浮现一丝愉悦安心的笑容。
看了眼靠坐在床柱闭目休息的判官,敖遨觉得甚是稀奇,外面这么大声都没吵醒他。
难得看到睡着的判官,敖遨细细打量,在清晨初起的暖光照射下,平日苍白冰冷的面庞也镀了层暖意,仿佛整个人都有了人间烟火气,这让他心中十分安逸,吸引着靠近。
就在鼻尖刚刚摸索到判官时,门外的祁幸忍不住再次拍起了门,这一拍倒好,房门轰然大开。
祁幸再次不幸的撞到这一幕,赶紧重新关上房门,注意到敖遨惊愕的神情,满脸歉意,仿佛在说来的又不是时候。
只听门外的祁幸小声嘱咐一众同门,让他们赶紧贴好字、挂好绸,然后去往下一院。
敖遨揉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自己果然刚睡醒…都干的什么事儿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穿着鞋。
“他们的门该换了。”判官的声音适时响起。
如果刚刚敖遨只是觉得难为情,现在则是相当尴尬羞赧,又惊又愣中扭头看着判官,磕磕巴巴惊讶道:“崔府君…你…你没睡着?”
“我不过是装出人的作息给他们看,你可倒好。”判官语意不明,目光在敖遨身上转了一阵,便抬腿下床。
“那个…我去看奚商他们起床没…”敖遨匆匆穿好鞋准备往隔壁院溜去。
“他们一早去疏通水道了,等你喊起床,恐怕南下城也被淹了。”判官不客气说到。
“其实像泄洪这类的事,我是可以帮忙的,只是…我们不能随便插手凡间的事…”敖遨这个话题转得很生硬,心中却很纳闷,为什么自己偷亲会有负罪感,不应该啊。
判官心中闪过一丝异动,掐指一算,严肃说道:“不好,黑白无常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他们不是泄洪去了吗?”敖遨以为他们二人泄洪出了意外,如果这样的话,也算步入“正轨”了。
判官苍净的面上有一些担忧,皱眉说道:“无救的魂魄有些不稳,而且能感受到就在附近,必安尚无异常。”
判官匆匆赶往院外,试图找到方衍的所在,他的魂魄越发浮躁,仿佛要挣脱肉身一般。
敖遨停在判官身前,目光紧盯着院落前的水面,他能感觉到水下有东西,但就一瞬,躁动的感觉立马消失不见。
判官盯着远处的山丘,那正是异动来源。
“呀~崔兄、敖遨,你们起啦?”遣散了一众同门,祁幸乐呵呵来到二人跟前,笑问敖遨:“敖遨,你有没有看到奚商、方衍他们?”
敖遨看了看祁幸,想着出事的黑白无常,一时有些心神不宁,回答道:“他们…回县里疏通水道去了,还没回来。”
“昨天不是已经通好了吗?我爹亲自命人做的,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祁幸觉得他们二人应该在返程的路上。
判官望了敖遨与祁幸一眼,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应该早就回来了,如今还不见人影,确定遭遇了不测。
见崔兄与敖遨神色不太自然,祁幸还以为是打扰了他们,拍了拍敖遨笑道:“那我先去忙了,如果你看到他们两个回来,就让他们别再跑出去、明儿好参加婚宴!不然到时候看不到人还得找!”
祁幸手里一边用卷起来的红纸打着拍子,一边乐颠颠小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