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敖遨说话,只听”咕咚咕咚”的冒泡声,敖遨已经沉入了河底,河面也水平如镜,不见一丝异动。
耳边传来阵阵风声,敖遨摸索着周围,空无一物,自己不是掉进忘川河里了吗,纳闷中,敖遨试着睁开双眼,眼前突然一亮,刺眼的光芒散去后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目光被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吸引,二人衣着普通,但面相和善老实,看着二人匆匆走进城中的庙宇中祭拜,虽然相隔很远,但清楚听到夫妇烧香求子。
这夜,天空一片澄净,明月高悬。夫妇房屋屋顶金光闪烁,天降仙盒。
第二天醒来,妇人看着床头的仙盒,很是震惊,对她丈夫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仙童来道喜。捧的就是这个仙盒。”
二人互相一描述,居然发现二人做了相同的梦,打开仙盒一看,果然有一对美玉,二人根据指示,用两个荷包将其分别装起,一人携带一个,白天装在身上,夜里放置枕头下,一日也不敢懈怠。
没过多久,妇人果然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顺利诞下一美如仙玉的男婴,因孩子来源于这对玉佩,便取名为”珏”。
男孩生来聪慧,天生懂星象演算通阴阳,明理懂事,让父母十分省心。其父对这儿子很是喜爱,尽管家境并不殷实,对孩子的教育也从未落下。
男孩也很努力争气,早早念书,束发之年便已熟读四书五经,赶上国内科举进士科的改革,一路顺利通入殿试荣登甲榜,任太子府监。
因帝王好大喜功,一心追求建功立业,且穷奢极欲、用法残暴,导致朝堂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崔珏劝谏无果,心灰意冷中便辞官回乡。
回到家乡的崔珏,依然尽心帮助百姓,以自己之所能造福一方,算卦、观风水、驱邪祟,无一落下。
恰逢时局动荡,不年后,幼帝王朝被其表叔公取代,新朝诞生。
一封来自京都的书信将崔珏再次引入朝堂仕途,正是辅佐当朝太子的魏徵,昔年同窗好友。
信中劝导:新朝不稳,时局混乱,希望崔珏入朝相助,帮新帝匡正天下,造福百姓。
话语间言辞恳切,语重心长,不乏自己对更朝换代的心得体验与真知灼见。崔珏念及往日情义,以及对新帝怀有希望,便告别乡亲,重新入仕。
新帝对此人在民间举措也略有耳闻,又有能人魏徵推举,新帝便将崔珏暂留朝堂,共定国是。
朝局稳定后,开国功臣纷纷封侯,有功之士赐官分田自不在话下,其中不免有自恃功高骄横跋扈的元勋,恐伤人心以及情谊,新帝在百官面前也不便过重呵责。
一日,崔珏前往集市记录百姓生计,目睹功高之官横行市里、醉酒后欺男霸女的行径,当即上前劝止,指责其过,对方见他不过一介文官,丝毫不放在眼里,举止更为荒唐,犹如下马威一般烧了人家酒楼,并威胁示意弄死他堪比杀蚁。
崔珏当天上达奏折,第二天朝堂之上,在魏徵协助下成功弹劾此官,而魏徵明悟圣意,巧舌如簧驳回部分大臣求情,让新帝顺水推舟将其暗调,并没收了兵权。
自此一事后,新帝对这个不畏强权坚持正义的年轻人深有好感,多次有提携之意。
而崔珏与魏徵对政事历史的见解,很多不谋而合,感叹相见恨晚,便八方叩拜结为兄弟、奉为知己。魏徵赏识其品性纯净正直不随波逐流,崔珏敬其怀国家大义、为百姓谋福之心。
一日,新帝与百官共商前朝亡国之帝的谥号,唯独一人还迟迟未定,便下朝留与众官讨议,次日再做定夺。
崔珏与魏徵相聚,谈论到此事,念及当年前朝为官的光景,崔珏有些唏嘘感叹,对魏徵道:“杨氏追求功业,想做千古一帝,但法政严苛,忽略了百姓是否能承其重。如今看来,他广修运河,对当代也大有裨益;完善科举制度,也是寒门之福。”
“依梦之所见,他应留与何字?”魏徵笑问。
崔珏沉思良久,慎重说道:“‘明’字即可。”
魏徵闻言,不由爽朗大笑,颇有看对人的骄傲,眉眼中的笑意似乎是对他的肯定:“我便知你会如此,杨氏罪在当代,功却延绵千秋,他过于英雄主义,残暴却不昏庸。若他早死几年,也会是一代明君了。”
崔珏眼眸明亮,二人果真想到一起去了。
魏徵叹饮一口酒,对崔珏说道:“不过,如今新帝登位,明日朝堂之上,勿要多言。”
崔珏沉默许久,其中道理他自然知道,新帝起兵初期,誓应“废昏立明”的旗号,定不会给杨氏一个体面的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