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体育詹骏总结道:“面对伊朗这样一位苦主,中国队一度被全面压制。虽然赢了,但是比赛过程当中很大程度暴露了中国队许多问题。佩林赛后需要做好总结!当然比赛也不乏亮点,陆逐虎这名球员的出现,初生牛犊不怕虎!让我们看到中国队身上久违的拼劲!也让我们对他的未来充满期待!好的,今天的比赛就为您转播到这里。世界杯开始后**也会推出一系列特别节目,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
“呃,你是说,我比赛中突然防守吊炸天是因为范大将军附身?怪不得!——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了佩林的解说之后,陆逐虎对他那个类似“跳*大神”作用的“冠军教练系统”产生了极大兴趣。
佩林摇头道:“虽然范志毅附身对你有很大提升,但赢得比赛,我觉得更重要的还是你自己不服输的个性使然吧。冠军系统?这玩意有时候有用,有时候……又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看,我们的牌面,这些中超‘大牌球员’的数值明明比对方高,结果竟然被人家吊起来狠狠打!气死老夫了!”
陆逐虎安慰他:“数据还是有参考价值的。只要不全迷信就好。”呵呵一笑,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
陆逐虎怀抱足球回到更衣室里,就看到郜临用手机与他媳妇王辰甜言蜜语。
见陆逐虎进来,郜临停了一下,叫他道:“陆逐虎,你媳妇找你!”
一句话说得陆逐虎差点被吓得摔一跟头。
我靠!
我都有媳妇了?
什么时候的事?
陆逐虎睁大眼睛看着郜临,一句话也说不出。
郜临微微一笑:“她现在就在训练区外,还在那个铁栅门哪里等你,你知道她全场都在看吧?我还不知道你那么卖力在干什么!本场你小子出尽风头,没让媳妇白跑一趟。”
陆逐虎虽然吃惊,但还是疑惑:“我媳妇来了,怎么我还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郜临道:“她说你电话打不通,王辰跟我说的——你媳妇告诉我媳妇,我媳妇告诉我,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懂了吗,小子。惊喜不惊喜?”
陆逐虎心道:惊喜?是惊吓吧!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混乱:“那……你说……我现在去找她?”
郜临白了他一眼道:“废话!愣在这里干嘛?想约会就赶紧滚蛋去啊!”
陆逐虎手忙脚乱,连足球也忘了放,没头没脑地跑出去,还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佩林,陆逐虎报了声歉,出去了——看他笨手拙脚的样子,哪像刚刚场上大杀四方的绿茵猛虎?
进了更衣室,佩林问与陆逐虎关系不错、正埋头玩手机的郜临:“陆逐虎急急忙忙出去干什么啊?”
郜临头也不抬:“私会女友!”
佩林道:“哦!——你脚不疼了?”
郜临漫不经心:“疼什么啊,小事……”想想不对,一抬头,竟然是主教练!
郜临赶紧把手机收了,站起身来。
想起佩林不允许球员比赛期间乱搞男女*关系,郜临为自己失口而懊恼:陆逐虎这下麻烦了!哥哥我并不是故意啊!
果然,佩林问:“陆逐虎去哪了?”
郜临硬头皮回答了,心想:陆逐虎不要怪哥哥不照顾你啊。
但是看见佩林面色如常,郜临稍稍放下心来。
佩林在更衣室转了一圈,临走时又对郜临道:“你要是肯把和老婆柔情蜜意的心思放球场上,那我敢保证,一定不会有人再黑你是'郜飞机'了”!”
郜临噤若寒蝉,目送佩林出去。然后又想:想不到“郜飞机”的外号都传到欧洲啦?连他都知道?
佩林一出去,马上收了严肃的表情。要是别的球员胡来,那他一定是下狠手的,但陆逐虎嘛,另当别论。对于他的泡妞口味,佩林极有兴趣,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哈哈,陆逐虎这小子的媳妇来了?那我可要去看看长啥样子……
至于郜临这帮球员,回来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陆逐虎跑着,想:我媳妇?那会是什么人呢?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身影。
莫汐儿。
她的名字。
这个每时每刻都露出阳光灿烂笑容的女孩子,是陆逐虎心中多少年的小天使。
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调皮得像一朵浪花。她欢快地来了,欢快地跑开,在长满野菊花的田野里张开双臂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呆虎!”——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风吹动她柔顺的长发,那样灿烂的笑脸,银铃般清脆的“咯咯”笑声,多少年在陆逐虎梦里萦绕。
那时我们十六岁!
多美的年华!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你在哪儿。
离别多年,想起她,陆逐虎仍忍不住剧烈心跳,随之而来的,也是不停泛苦。
我现在的媳妇……
会不会是她?
如果是,那该有多好!
可是能有那么巧吗?
陆逐虎沉默不语。
与汐儿,甚至说不上是恋爱。那时大家还小,都只十五六岁,汐儿更懵懂,自己当时也无法看清狡猾的汐儿到底有什么心思。
她说:“陆逐虎,我们去那里!”大街上毫不顾忌地就拉着陆逐虎跑——两个小孩子。下一秒,她又能恶作剧得把你气个半死。可是每当看见她撅起嘴嘟囔,又不忍心去责怪。然而一原谅她,她又会眼中闪动狡黠。
那真是天真烂漫的日子,可是已经远去了。
曾经他发誓非汐儿不娶。所以汐儿去了国外,他疯狂地学西班牙语,法语,希望有一天,不管是伦敦,巴黎,马德里或是布宜诺斯艾利斯,他都能没有语言障碍地活动,把她找回来。
可是现在的事实是,两个人真的天各一方了。
哪怕他现在是全国有名的球星,学会了比过去更多的外语,在东京,大阪,上海,北京,到处穿梭。
现实,并没有想要帮陆逐虎实现他那童话般的誓言。
摇摇头,否定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与初恋重逢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断绝很久了。
除了汐儿外,是别人的话,又会是谁呢?
会是……她吗?
心里乱糟糟的,他并不知道,四年当中,陆逐虎又认识了哪些人,抑或是他现在的女友,是他也认识的旧相识。
陆逐虎还是认识一些漂亮可爱的女生的,不过除了汐儿之外,穿越之前,他也只对一个女孩子稍微动过一点点异样的心思……
已经看见铁栅门,外面,一个修长秀美的背影静静地立在那里。
陆逐虎停住。
先是有些失望。
他一眼就知道那女子不会是汐儿。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他就已经判断得出。
汐儿不是那种气定神闲的人——她是那样闹腾,那样狡猾。
还是个孩子呐!
如果说汐儿是朝阳下绚烂的葵花,那么这个女孩就像晚风中的安静的风信子——背影一副清丽平和的样子。
陆逐虎的现任女友,是前面那个女孩子,不是汐儿。
陆逐虎想,为什么自己现在,竟也能和不是汐儿的女孩子在一起——
想来,无非是成长吧!
他陆逐虎,现在已经22岁了。不是四年前还是大学生的18岁的陆逐虎。他不可能永远守护着一个16岁小女孩的影子。他也同样不能永远留在16岁。
他也有责任,现实不是只有他和汐儿两个人,他还有自己的家人,还有对他殷切期盼的球迷,也许还有与汐儿一样对他痴心一片的女子。
为了汐儿,不顾其他所有人,这事,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做得到,但是22岁了——那还是算了吧!
对不起了,我的汐儿!
既然有缘无分,今生又何必强求!
所以,还是将汐儿这个小天使藏在心里吧!
无法做到释然,心中仍萦绕着异样的苦涩……
……
不是汐儿,好像也不是喜欢过的另一个——
把旧情收敛,陆逐虎对眼前这个是他女朋友的女孩子感兴趣起来。
自己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也不是薄幸轻浮的人。
既然与她在一起,那彼此一定发生了同样的。穿越而来的四年前的陆逐虎,也对如今的自己有怎样的故事——很感兴趣!
她会是谁呢?
是不是以前认识的人?
还是我后来结识的新欢?
她是美是丑?
陆逐虎再一次心跳起来。
不过这与之前的心思不同。
此时就好像是洞房时揭盖头的心情一般。
陆逐虎调理呼吸,稳下步子向那个有纤丽高挑背影的女孩子走去。
两个人,一男一女,铁栅门内外,渐渐地靠近了……
“咳。”陆逐虎轻轻咳了一声。
女孩子听见,扭过纤直的身体,露出了一张无比俏丽的脸!
陆逐虎瞬间石化,一下子眼睛睁得老大:啊!
女孩子轻陷笑靥,恬静地说:“你来啦!”——婉约得如清荷一般。
陆逐虎惊叫道:“宁霜筱!你怎么长高啦!”
这么凑巧,恰恰是他喜欢的另一个!
宁霜筱一怔后,略有些羞恼意,嗔道:“要死啦!瞎胡说!不过是——”她翘了一下精致的高跟鞋,然后甜甜地笑了。
无怪陆逐虎一开始没想到,印象里不过是“前天”穿越前才见过她,哪想到有这变化——“四年”不见了,宁霜筱长高一点也不奇怪,何况还穿了高跟鞋。
见她笑容,刚才起伏的心一下子平和下来。只要一见她那清澈的眼睛,就如同盛夏里饮用刚打上来的井水一般,沁爽甘冽。
陆逐虎感觉自己身上长期潜伏的暴戾之气一下子被压制,无比地舒服。
宁霜筱。
如果在所有认识的女孩子中挑选一个当老婆——那陆逐虎一定会选宁霜筱!
不仅仅是因为她无可匹敌的美貌,更是对她透彻心灵的向往!
虽然四年前的陆逐虎,不过见过她区区数面。
第一次见她时,二人在夜晚空荡的火车车厢里。
偌大车厢,数人而已。
铁轨哐当作响,声音清晰可闻。
绿皮车缓缓开过淮河,月光下,河水闪动着细细的银波。
那时陆逐虎只身北上,刚刚与父亲决裂,考试失利,觉得前途无望,同时感叹少年情事多舛的他,第一次,在这种凄清的环境下哭得伤心。
谁说自己生来就无情寡义,麻木不仁?
而宁霜筱当时刚刚失去了她至亲的兄长——从小到大的守护者,刚满二十岁的青年!陆逐虎见到她时,她正奔丧归来。雨落梨花,泪光闪动。
那时泪眼婆娑的二人,偶然一见,相视无言,天涯沦落,默契就在一刻间诞生吧!
那次也是陆逐虎第一次为汐儿以外的女孩心疼。
此后的几次碰面,陆逐虎逐渐对这个看似柔弱,实际很有主见的女孩有了一些了解。她曾为被当做色狼的陆逐虎解围,陆逐虎也帮助她KO过无理的追求者。
不过二人的交流仅限于此,话也没多说过几句。
虽然陆逐虎对精致优秀的她动过心思,可那时候的自己,又怎么配得上她呢?
有这种心思都觉得难以启齿!
……
漂亮!能干!纯净得如同秋霜冬雪一样的宁霜筱,现在是我女朋友?
出其不意的幸福几乎把陆逐虎撂倒。
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满足感!
可是陆逐虎随即又心情黯然,自惭形秽:与宁霜筱比,我算个什么呢?要成绩没成绩,要品行没品行,要成就没成就,长得也不够帅,整天就知道打游戏,凭什么让这样完美无瑕的女孩子做自己的女朋友?——虽然四年之后的自己,已经大不一样,可陆逐虎还是产生一种窃据他人之美的负罪感。——其实,陆逐虎不还是陆逐虎吗?
宁霜筱显然不会知道他那些心思,笑道:“你今天踢得很好呢!”
陆逐虎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还行。”
宁霜筱眉眼弯弯笑得像月牙:“陆公子第一次知道谦虚了呀!”
陆逐虎感觉像是考试作弊一样的心情,连连道:“真的只是还行,而已。”
宁霜筱颔首浅笑:“你可要知道,我今天看你踢球,就像是那时候我们还在学校时那么开心……我还和他们一起唱歌来着……就是我觉得那首歌不是很好听……”
陆逐虎静静地听她说话。
这个女孩子,幼年失怙,十七岁时,又失去了唯一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哥哥,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这也是陆逐虎看见她总有一种阴郁感觉的原因。
她哥哥离世已有四年,那种创伤也在时间的帮助下渐渐被时间治愈。
估计也有“陆逐虎”的功劳。
看她现在巧笑倩兮的模样,应该是快要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假使宁霜筱现在不是他陆逐虎的女朋友,作为朋友,陆逐虎同样会为她感到高兴。
其实,为她疗伤的还有另外一个功臣,那就是足球。不过这是陆逐虎后来才知道的事:这是他俩的媒人。
……
陆逐虎托着今天帽子戏法得来的足球,笑道:“这个可是我今天废大力气得来的哦!我想把它送给你!”
陆逐虎说着,把球放到脚上,颠了几下,然后踢出一个轻巧的抛物线,越过铁栅门,静静地卧到宁霜筱脚边。然后期待地看着她。
想不到宁霜筱皱着眉头迟疑着:“这个啊……我不要!”
说着,把球一拉,挑起来,足尖,脚后跟,来回颠几下,像踢毽子一样——即使穿着高跟鞋,但甚至比陆逐虎还熟练的样子,然后同样的一道抛物线,飞过铁栅门顶端,球又回到了陆逐虎脚边。
陆逐虎不解:“你怎么不要呢?”
宁霜筱笑了,葱指一指陆逐虎胸前:“我想要你身上这件球衣!”
陆逐虎一愣:“啊?你是说……要这个啊?”
虽然费解,但他还是很快把球衣脱下来,露出结实健美的上半身,宁霜筱见了,微微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