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兄长诸葛巡,性子唯诺了些,他不喜欢。
就在一众宾客各自算盘打得贼响时,当事人诸葛巡没事人一样满饮一觞。
说不上好喝,有些酸涩,倒是蛮开胃的,面对一案的佳肴,诸葛巡食指大动,自顾享用起来,吃着吃着,又开始思考从何处入手开始工作。
宴上的议论再度纷繁起来,话题从兖州张邈曹操的封丘之战,聊到了徐州刘备与吕布的拉扯,又聊到了袁术对庐江用兵,无一不是所谓的国家大事。
宾客们十分热衷于此,诸葛亮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一看身旁的兄长,发现他眉头紧锁,似乎碰到了什么难题。
“兄长,为何事困惑?”
“为兄在想来荆州沿途所见,粳稻接连,金黄一片,琅琊已经鲜有粳稻种植了。”
诸葛亮觉得有些突兀,案上也没上米饭啊,怎么兄长突然想到这个。
“改稻粟为麦豆,既是朝廷诏命,亦是天时所限,人力难为,不过荆州地处南方,倒未受制约。”诸葛亮一本正经地为兄长解惑。
诸葛巡叹道:“为兄细细看过,荆州虽粳稻成片,但大多植株稀疏,结穗寥寥,病株弱株也不在少数,甚至有成片倒伏的状态。”
诸葛亮一时摸不着头脑,兄长这话的意思是荆州的粳稻不如琅琊种的好吗?
兄长连这都要比一比吗?
但下一瞬,诸葛亮顿时明白过来,兄长的意思是,可将琅琊的种植技术用于荆州,此事或许大有可为!
真不愧是兄长,洞悉入微,这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
诸葛亮哪能知道,诸葛巡现在满脑子想的,可不是什么琅琊的种植技术,而是更为先进的,横亘千年总结出来的种植技术。
“兄长可是已有思路?”
诸葛巡摇摇头,“徐州动乱,我们来不及变卖田宅便匆忙上路,一路打点花销,已经所剩无几,购置不了多少田地,为兄想,要不先租一些。”
诸葛巡目光扫过一众宾客,虽然刘表未逐一介绍,但能入州牧府做宾客的,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荆州田地最多的家族,恐怕都在这宴上了,三弟认为是宴上开口好,还是私下去寻好呢?”
诸葛亮稍作思索,旋即开口,“兄长不熟悉荆州粮市,何不先在宴上提出,日后寻上门谈租赁细节,也不显突兀。”
“好主意!”诸葛巡一笑,“为兄不善言辞,不如就由三弟开口吧。”
“兄长过谦了,亮愿为兄长代劳。”
说罢,诸葛亮起身走向堂中,先是冲刘表拱手致意,后又对主要宾客一一拱手,宴上虽然嘈杂,但此举很快引起众人瞩目,大家都好奇地打量着堂中的少年。
他还没说够?
刘表停下与蔡菽的悄悄话,望向诸葛亮,“贤侄可是有话要说?”
“回使君,诸葛氏初来乍到,欲立足荆襄,还需立足之本,家兄决定向诸位租用田地用以耕种,不知谁家有闲田愿意租给诸葛氏。”
诸葛亮话音刚落,宴上响起微弱的嗤笑之声。
诸葛亮不受笑声干扰,继续问道:“不知荆州田租几何?”
蔡瑁笑道:“以今年看,薄田亩租半石,中田一石,富田一石半,蔡氏良田颇多,你要多少?”
诸葛巡眉头微皱,以他观察,荆州耕作粗放,富田亩产可能也就三石,这田租,竟然占了一半,以传统耕作方式,再算上其它成本,根本无利可图,若年景不好,还会亏损。
宾客们一听到诸葛氏要租田都纷纷嗤笑,诸葛巡似乎明白原因了。
估计在他们眼里,他诸葛巡就是傻子吧。
或许这田租,本就是他们用来算计剥削佃户的,又怎么会给租用者得利的空间呢。
要多少?带着蔡瑁的反问,诸葛亮望向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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