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明望着门窗外漆黑的荒野,想了想道:“有些想法只能去港岛才能操作,内地目前不具备这个条件。”
“哦!那你今后是不打算回来了?”
陈志文并不惊讶余天明有这样的想法,今天晚上的交谈让他重新认识眼前这个表弟,他猜不透余天明的想法,索性就问他想知道的事。
“不,只是去港岛呆几年,打点基础,至于将来怎么发展,我也没想好,志和哥有和你说过他以后的想法吗?”
余天明不愿多谈去港岛的事,转着话题问起陈志和。
陈志文掐灭烟头,摇摇头说,“志和的性子和我们几个不太一样,除了愿意跟志丹说说话,其它时候像个书呆子,一心只想读书,估计研究生毕业后还要读博士。”
余天明想着志和表哥后来的发展,心里也不是滋味。
上辈子,陈志和后来去了美国攻读博士,学成回来后直接办了移民去美国工作。为了这事,气得上过朝鲜战场的大姨父打了陈志和一巴掌,大姨张慧为此也气得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更是断了与陈志和的联系。
直到多年以后,大姨父陈青山躺在病床上快不行了,陈志和才带着一名白人妻子和两个儿子回到张湾村。
不过,志和表哥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见到大姨父最后一面。白发苍苍的大姨拿着竹条,愤恨的抽打跪在灵堂前痛哭流涕的志和表哥,一边抽打,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喊,“打死你这个不孝子,陈青山没你这个儿子,没你这个儿子啊!.......”
余天明甩掉乱糟糟的思绪,平静道:“志和哥有自己的想法,志文哥,我们都要努力,让家里的生活过得更好。”
陈志文叹了口气,认真道:“是啊!我们都要努力。”
北上的列车徐徐向前,越往北方去,气温越低,到达京都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1点多钟。
三人穿着军大衣,拧着大包小包出了京都西站。寒风冷冽刺骨,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余天明找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酒店名字,招呼三人上车直奔酒店。
方立德昨天就到了京都,酒店地址是他提供的,就在淀海区,余教授开会的地方也在那一片,到时双方见面也比较方便。
1993年的京都像记忆中那些一帧一帧的老照片,沧桑、厚重,带着一股子岁月的沉淀,又有着一种欣欣向荣的蓬勃朝气。
余有年和陈志文是第一次来京都,两人有些兴奋,在出租车上好奇的东张西望。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抵达酒店,陈志文扫了一眼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又看了看酒店房间的标价,倒吸一口凉气,这里住上一晚都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
进了酒店房间稍作休息,三人下楼直接去酒店内部的餐厅吃午饭。陈志文扫了一眼菜单上的标价,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服务员,心里有些犹豫。
余天明点了几个京都的特色菜,年轻靓丽的服务员微笑着点头记录,又热情的询问是否需要酒水饮料,余天明想了想,直接要了一瓶红星二锅头。
服务员刚走,陈志文便感慨道:“天明,这里的饭菜太贵了,晚上我们去外面随便找个地吃饭,这样花钱我真受不了。”
余有年哈哈一笑道:“志文,不要怕花钱,我们这一趟就是来涨见识的,习惯就好,什么样的服务对应什么样的价格。
这样的酒店是给有钱人住的,有钱人不在乎花多少钱,只在乎你提供的服务值不值这个钱,能不能让他们宾至如归,我们要办的电器商城也要学习这种服务理念。”
陈志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余天明往饭厅里扫了一圈,笑着打趣说,“志文哥,你瞧瞧其它那几桌人,再看看我们三个,有眼力劲的,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地方上来的土老帽。”
余有年和陈志文闻言朝四周看去,再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行头,两人不约而同的嘿嘿直笑。
“爸,志文哥,你们坐会,我去酒店前台打个电话,给家里报个信。”
三人闲聊一会,余天明起身去前台打电话,先给母亲张敏报个平安,再给方立德打传呼。
几分钟后,方立德的电话便回了过来,和余教授见面的时间定在明天下午3点,地点就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茶馆。
吃完午饭,陈志文找了前台的服务员询问京都有哪些电器卖场,又跑到街边卖烟酒的小店继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