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塞莉塔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真的从那以后就被剥夺了作为【战争学派】白银阶骑士的资格吗？如果是破誓的话，那应当和诅咒一样，遭受惩戒或者是反噬才对。”

看着塞莉塔渐渐茫然的眼神，林素继续说道：“而且一般来说，超凡者无法承受自己所支付的代价，则必然会以另一种方式支付。而无法承受代价，被剥夺超凡者资格的信徒，也同样是没有资格成为另一学派超凡者的，这是法则...”

塞莉塔依旧沉默不语。

而林素见着塞莉塔的反应，也大概明白了她身上所发生的事。

“所以，如果你真的破誓了的话，你支付的代价又是什么呢？而如果你真的被剥夺了【战争学派】白银阶的资格从而跌落凡阶，又是如何能成为【狩猎学派】超凡者的呢？”

林素的问题十分尖锐，直指塞莉塔身上的矛盾。

塞莉塔沉默良久后，才低声说道：“从那以后，我为了守护的意志而拿起剑的手，如今已无法再像往常一样挥剑了，你看。”

林素只见塞莉塔缓缓站起身，走到墙侧的兵器置架前，伸手握上一把长剑的剑柄。

随后，抽出长剑，另一只手也握上剑柄，呈双持状。

随后林素便看到了塞莉塔“无法握剑”的原因，只见塞莉塔的双手一同握上剑柄之后，她的脸便一下子胀得通红，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突起，而双眼也是从原本的清澈之色，变成是一片浑浊。

塞莉塔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强行将手中的长剑举起来的样子，便像是举起什么千钧重物，直到最后她无法再承受这种莫大的压力，双手一松，手中的长剑便“乓啷”一声掉在地上。

“让你看到丢人的一面了，如你所见...就是这样。”

塞莉塔说：“这具身体已经本能地在抗拒持剑了。”

林素点了点头，他大概是明白了。

先不论塞莉塔自己是怎么想的，林素却是十分明白一点，那就是塞莉塔其实并没有破誓。

这并不是破誓所应有的反应，要知道破誓就和诅咒反噬如出一辙，不死就已经是万幸了，根本不可能再活蹦乱跳地成为另一学派的超凡者。

塞莉塔身上的异状，更应该是某种不愿面对过去的心态在作祟，是心理层面的病因。

而塞莉塔之后之所以能很快便进阶成为“狩猎学派”的白银阶巡猎者，也与她本就是白银阶骑士有关，只是她并不自知而已。

“所以你后来便彻底放弃了自己骑士的身份，皈依狩猎女神的成为祂的信徒了吗？”

林素如是问道，而他也的确很好奇塞莉塔成为赏金猎人的动因。

“是这样的，我无法再践行守护的职责，但我却可以走上复仇之路，而成为赏金猎人便是我的赎罪。”

“赎罪吗？我倒并不觉得这是一种赎罪。”

林素说着，表情有些落寞，“反而像是一种逃避...”

闻言，塞莉塔愣了半晌，有些愕然地看着林素。

“如果，我是说如果。”

林素紧接着说道：“奥莱特如果没死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

塞莉塔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但很快便又黯淡了下来。

“我会杀死他。”塞莉塔的态度竟是出乎意料地坚决：“这一次，我一定会亲手杀死他。”

“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