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部署,18日往后,对卖笔记本的事,乐风基本不再过问了,做起了甩手掌柜,但心下是存着计较的,以后收回来的钱一定得揣进自己的裤兜里。
之前那些日子,乐风都是上午卖笔记,下午跑得没影,晚上回家吃饭睡觉。
18号,19号,20号连续三天,乐风都是一早出门,晚上过9点才回家,吃完饭后就呼呼大睡。
虽然提前跟妈妈孙桂英打过招呼,但老俩口仍旧担心起来。
“你说这二娃子成天介的不着家,究竟干啥去了,”
孙桂英一脸忧戚地对乐代山说道,“莫不是染上赌瘾了吧?”
“他敢?”
乐代山说道,“他要敢赌博,看我不砍断他的手。”
“他要真赌了,你还真砍啊。”
“那还能客气,赌博这种恶习,甭管赢多少都得填进去,无底洞,咱全家没准都得搭进去。国家三令五申禁止‘黄、赌、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儿子天天在挣钱,但又不愿从兜里掏钱出来,孙桂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老俩口一夜无话,一夜无眠。
21号早上,乐风正欲出门,被孙桂英拦住了:“出门把你四弟带上?”
“干嘛带上四弟?”
“你一人出去我跟你老汉儿不放心,万一你在外面胡来谁知道?”
“妈你想哪儿去了?”
“要不你把钱掏出来给妈看看,”
孙桂英说话时眼睛盯着乐风裤兜看,“见钱了我才放心。”
乐风打裤兜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钞票。
“有多少?”
孙桂英望着他拿钱的手掌问道。
“懒得数,”
乐风没好气回答道,“好几十块吧。”
“只有几十块?”
孙桂英语气急切,“起码应该好几百块才对数吧?”
“我存了,”
乐风说道,“谁把几百块钱放裤兜里啊?”
“存哪儿了?”
孙桂英不依不饶道。
“妈,你别烦了,我还有事。”
乐风失了耐性,脸上有些生气。
“二娃,我可告诉你啊,”
孙桂英扬手指点着乐风额头说道,“大前年那个第五生产队的,成天赌博,没两年就把家给败光了,连房顶上木头檩子都拆下来拿去顶债了,现在屋墙都被雨水淋垮了……”
乐风听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妈——,我现在一心只想着赚钱的事,赌博是输钱的事,你说我能干吗?”
“反正今天你得带上乐云一起,不然不许出门。”
孙桂英异样的强硬。
“那行吧,”
乐风妥协道,“不光带上四弟,连三妹和大姐也一起带上,这下你放心了吧。”
乐风言毕吼一嗓子,真的带上乐桃、乐兰和乐云一起出门去。
从自家所在的桐树湾往西走,走出约4里地,可见一座土地庙,在小河边的一处坳子里,是一处窑场,后边竖立着一根高高的烟囱。
——霍窑。
走近些。
写着“霍窑”俩字的木牌子,表面已经腐朽了。
“过阵子换个新的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