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韩昭斜眼瞄了她一下:“有什么好笑的?”
杨玉师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的呼了口气忍住笑意,而后虚掩小嘴轻轻的‘嗝’了一小下。
顺势瞄了眼韩昭的唇,嘴角微扬。
霎时,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闪过脑海。
可是瞅着她这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就是要明着取笑你看你无可奈何并且奈何不了我的样子’的得意样子。
韩昭认为,作为真男人绝不能在此时畏缩。
所以他凑近些,主动问道:“玉娘这是,饿了?”
话音未落,他便见一根玉指点了过来,点在他的额头上把他轻轻的推开。
下一秒,这根手指带着冰凉凉的触感从脸颊上滑落下来,轻触了一下唇,再往下又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但还是什么都不说。
霎时半边脸都是麻麻的,像是过了电一样。
韩昭暗道御姐好撩,随即出手想抓住这根手指。
这时杨玉师才狡黠的看了他一眼,顺势负起小手微微扬起高贵的下巴,道了声‘才不’继而笑弯了美眸。
愉悦极了。
“……”
看着这女人得意又俏皮的模样,韩昭也跟着轻笑摇头。
只道是美人烧心,也烧魂。
而后便是满满的保护欲悄然发酵,暗说一定要守护她这份笑容。
说实话自打玉师笑了,她的性格也愈发的开朗了。
这是好事。
特别对于今天来说,更是一個好兆头。
晨来喜笑晨来暖。
寒夜有刀寒夜刀。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今天这出戏,今天演罢。
今夜这把刀,谁来谁死。
…
…
走进通往侧室的廊道。
迎见薛松立于窗前,青衣挽袖扎马尾,气定神闲照紫气,身旁立着一杆龙胆亮银枪。
听得脚步,他转身拱手面向韩昭,道:“温府护院薛铁牛,见过韩公子。”
“什么牛?”韩昭不禁笑出声。
前日吟诗今日转头变成铁牛。
莫非这其中也有我辈所不能懂的诗意?
杨玉师也深深的看了眼薛松,但不多讲,先往向侧室行去。
薛松仍拱着手低着头,即答道:“禀公子,送温柚回府后,刘兆明携杨修前来探望过,未免出现纰漏,在下便假作温柚的护卫。待事成之后即转投公子作回马夫,合情合理。”
韩昭神色古怪,心道好你个合情合理,但这不都基操吗?
我分明问的是伱起的小名儿!
转念一想,他扶起薛松,问道:“杨修也去了?没认出你来?话说你伤着他哪儿了?那夜他竟没有过来追我……”
此时天地骤静。
迟疑片刻,薛松再次拱手低头。
在韩昭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的神态透出一丝痛苦。
这几日在温府他思考了很久,就想着那一夜攻杨修,到底是该先攻头还是先攻裆?
若先攻裆再变招,是否就能成功解决掉杨修?
越想,他越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
为将者,错失斩敌贼首的良机,犹如错过大军不战而胜的机会。
错过了不战而胜的机会,大军便不得不为他的失误付出代价,必然会于沙场上葬送无数好儿郎的性命。
而他们的死,只因他没有先攻裆再转攻头,没能斩敌贼首!
甚至他事后还没有立即醒悟!
甚至心存侥幸,还想说回头向公子不耻下问,虚心求教!
仔细一想这竟于变相邀功没有区别!
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竟还想邀功,竟还打心底里自得自满,哪里来的厚脸皮!!
直到此时此刻韩昭诧异于杨修活着却没有追击,他彻底确认自己这一枪的错误果然误了大事,差点害了公子。
于是心中千般庆幸,万般悲痛,同时也无颜直面韩昭更无颜直面整个天下苍生。
他合上眼别过头,沉痛道:“请公子,再给,末将,一次机会!”
细品了一下确认这番断句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诗意后……韩昭狐疑了半天。
心想这家伙又在一本正经的搞什么新花样呢?
此等新意似乎非我辈所能理解?
算了。
反正今夜只有两拨人,除九幽堂剩余刺客外,也就一个杨修和一个追击主角的影卫具有威胁。
杨修交给他薛松,影卫交给杨玉师。
他则留守楼内看住幼妶以免她出去冲浪。
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