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十多岁左右,面色白净,中等个头,身穿青色官服的赵敬带着主簿走进蒹葭坊,李逐浪冷笑一声站起身,知道这厮沉不住气,代表吴志钊来谈判了。
“临海男爵李逐浪,见过知县大人!”
李逐浪上前行礼。
赵敬没有答话,鼻孔里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撩起官服,坐了下来。
“你就是李逐浪?听说你的布行最近风头很盛啊,赚了不少钱吧,虽然你是男爵,田税是免的,但是这经商的税银,你可要及时上缴!”
“这是自然的,大人,该缴的税银我是一分不会少,但是大人今天来,怕不单是为了这点税银吧。“
“呵呵,你倒是心里明白得很,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城外的布料连遭山匪洗劫,布行老板们急的都找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人的布料进不来,你的就偏偏没事呢,难道你跟城外的山匪有什么瓜葛不成?我可警告你,按照大名律法,私通山匪可是死罪,你有什么要对本官说的吗?”
赵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吃定了李逐浪私通山匪。
“大人,我清清白白做生意,您可能不能冤枉我呀,这山匪打劫谁,那是山匪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谁小肚鸡肠,眼红别人生意好,背地里给大人打小报告了吧。”
李逐浪夹枪带棒的讽刺道。
“大胆!居然敢这么跟本官说话,我看你这厮冥顽不化,不但跟山匪私下勾连,还排挤同行,你若是拒不交代,接别怪本官铁面无情,就算你是男爵,私通山匪照样是死罪,信不信我现在抓你回去堂审!”赵敬眼一瞪,就要翻脸。
李逐浪不但不急,反而笑了:“大人稍安勿躁,我好心提醒您一下,转山鹰其实没死,被我抓了活口,而且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点东西,上面好像写的什么谁谁去年入秋,收了他一万两白银!还有冬至那天收了黄金。。。”
“住口!你。。你!“
乍一听到李逐浪这么说,赵敬面色大变,他难以置信的盯着李逐浪,眼神充满了紧张和恐惧!
李逐浪却根本不惧他,得到了那份账簿,对赵敬来说就是绝杀。
果然,赵敬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好一会,随后把随行的主簿等人直接赶了出去。
“知县大人把手下都赶出去了,莫不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对我说?”李逐浪笑眯眯的看着赵敬。
“转山鹰真的没死?他人现在在哪里?”赵敬终于沉不住气了。
“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知县大人就不用操心了,还有,也不要想着杀我灭口,账簿不在我身上,要是我死了,自然有人把它呈交朝廷,当然了,我跟知县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虽然你跟吴家走的很近,但是我想我们之间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赵敬神色复杂:”说说你的条件!只要能答应的,我都会考虑,但是你要让我帮你对付吴家,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继续招惹吴家,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
李逐浪笑了:“我能理解知县大人的苦衷,放心吧,我还没有自不量力道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吴家,我只是个生意人,所求的不过是平平安安挣点小钱而已,只要吴家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所以烦请大人做个说客,告诉那姓吴的,从今往后,我们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赵敬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从中说和,但是你的布料卖的价格实在太低,这样下去,别人还怎么做生意,所以你必须把价格提高一些,做生意嘛,和气生财,大家皆大欢喜嘛。“
李逐浪心中冷笑,但是表面上还是答应了赵敬的要求。
二人又东拉西扯了一番,最后赵敬临出门的时候,早已经不是刚才那种趾高气昂的态度,而是满脸堆笑,拉着李逐浪的手称兄道弟:“老弟啊,今后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尽管来找老哥,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这青城县,老哥说话还是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