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少观主!”
观内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在山间回荡,仿佛与天地共鸣。
他们身着的道袍,与黄松所穿的道袍如出一辙,仿佛是从同一幅画卷中走出。道袍的衣角随风飘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给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带来一丝灵动之气。
白衣少年神情冷若冰霜,恍若与世隔绝,外界的任何声音都无法穿透他那冷漠的心墙。他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住所,那是一栋孤零零的房子,宛如遗世独立的孤岛。
进入房间后,他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尊雕塑,时间在他身上凝固。
片刻后,他轻轻地推开了内墙的一道神秘门户。
这扇门犹如通往未知世界的通道,门后是一条幽暗深邃的通道,仿佛是黑暗的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他沿着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通道曲折蜿蜒,如同迷宫一般,让人摸不清方向。
大约走了近千米,他终于来到了一间宽敞的石殿。这座石殿气势恢宏,庄严肃穆,仿佛是大地深处的秘密殿堂。
石殿宽阔宏伟,墙壁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晶石,犹如星辰般璀璨,将整个石殿照得亮如白昼。
石殿内空荡荡的,悄无声息,只有最里面的墙壁前,矗立着一尊三米高的石像。
雪山是魁魂道观的栖息地,人们都身着道袍,而这尊石像却赫然是一个和尚的形象,实在令人诧异。
更诡异的是,石像的眉心有一个圆洞,仿佛是被人硬生生抠出来的,仿佛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白衣少年手法娴熟,手掌轻翻之间,一颗透明的珠子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的身体缓缓升起,宛如仙人浮空,将那颗珠子稳稳地镶进了石像的眉心。
那珠子如同与石像天生一对,严丝合缝,仿佛它原本就属于那里。
少年落地后,对着石像虔诚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静静地跪着。
此时,镶进石像眉心的珠子突然闪烁起来,仿佛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光芒逐渐变强,如同一轮旭日冉冉升起,最后“嗡”的一声,光芒如潮水般汹涌,将整个石像笼罩其中。
在这耀眼的光芒中,一个和尚缓缓走出。
和尚的面容与石像一模一样,仿佛是从石像中走出的灵魂。如果不是光芒消散后,石像依然静静地立在那里,人们恐怕会以为石像真的活了过来。
“笑儿。”和尚立在白衣少年身前,手轻柔地抚摸了两下白衣少年的头顶,满脸的慈爱,恰似那最善良、最仁慈、最博爱的佛祖。
“师父!”白衣少年的声音瞬间变得哽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他名唤柳独笑,尚在襁褓之中时,便被和尚抱回收养,是徒弟,亦是养子。
柳独笑紧接着说道:“师父,我感觉顾北风回来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颤动,仿佛顾北风的归来是一件既让人期待又令人恐惧的事情。
和尚的手微微一僵,后撤一步,盘坐于柳独笑面前,缓缓说道:“感觉?”
他的声音平静如湖水,却又在平静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柳独笑应道:“是的,感觉……”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笃定,仿佛他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不容置疑。接着,他将自己调查顾玄所获取的资料一一讲述了出来,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一幅画面,在和尚的眼前展开。
他的描述生动而细腻,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顾玄的一举一动。
老和尚如同风中残烛般,缓缓地闭上了他那犹如深邃古井的眼睛。
柳独笑凝视着面前的师父,眼中闪烁着如熊熊烈火般狂热的崇拜。
在他的内心深处,师父宛如至高无上的神只。
“让他成为天界的公敌。”老和尚突然睁眼,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柳独笑的耳畔炸响。
“是,师父。”柳独笑谨遵师命。
随着老和尚的身体逐渐淡化,最终如轻烟般消失。
柳独笑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石像眉心的珠子抠出来,如获至宝般收入怀中。然后,他退后几步,在石像前盘膝坐下,紧闭双眼,仿佛与世隔绝。
他的气息渐渐收敛,呼吸也变得平稳如渊,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佛光,宛如一尊庄严的佛像。
三天后,柳独笑辞别了白雪皑皑的天山。
出了天山,他身形一闪,如利箭破空般疾驰而去,不多时便抵达了齐天道庭。
丘牧风依旧端坐在宝座上,宛如一座亘古不变的山岳,仿佛他的一生都将永远与这座宝座相伴。
柳独笑单刀直入地说道:“我们观主说了……”
丘牧风忽地一笑,打断了柳独笑的话语:“何时才能听到你的主见?”
柳独笑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答道:“我观一向以观主马首是瞻,视他为尊崇之至。”
丘牧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在他眼中,唯有唯我独尊才是王道,天下之人都应以他马首是瞻,这才是他的人生追求。
这柳独笑实力倒是不容小觑,只可惜太过迂腐死板,还愚忠得很。
甘居人下,和做狗又有何区别?
“说吧,你们观主又有何指示?”丘牧风的话语中毫不掩饰对柳独笑的嘲讽。
柳独笑实力虽强,但丘牧风仍是瞧不起他。
在丘牧风的眼里,柳独笑不过是魁魂道观观主与他之间的传声筒,是魁魂道观观主面前一条没志气、死脑筋的狗。
然而,柳独笑似乎并未察觉到丘牧风语气中的讽刺,脸色依旧平静,说道:“让顾玄成为天界公敌。”
丘牧风眉头皱了一下,说道:“需要这么麻烦吗?直接杀了就是。”
柳独笑主道:“我只是传话。”
“回去告诉你们观主,对付一个小家伙不需要这么麻烦。”丘牧风冷笑道:“你一个月后来这里拿他的人头。”
“好。”柳独笑没有多说,退后一步就要离开。
丘牧风突然说道:“对了,将禁空术给我。”
柳独笑顿步,笑道:“这不合规矩。说好了你一统天界之时才将禁空术给你。”
丘牧风眼神骤现厉芒,冷笑道:“如果我已经一统天界,我还需要禁空术吗?我现在之所以要你们将禁空术提前给我,是因为我突然想到顾玄不可能站着不动让我杀,如果他一心要逃,很难杀。”
柳独笑笑道:“如果你杀不了,就让他成为公敌。”
嗡!
丘牧风双眼骤眯,眼中的厉芒仿佛瞬间化作了锋利的实剑则将杀出,声音变得森冷,说道:“不知道你的观主对你有多重视?”
柳独笑脸上仍然噙笑,道:“用我来交换禁空术?”
丘牧风道:“可以吗?”
柳独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但你要是真能将我拿下,倒是可以试试……”
轰!
丘牧风手中如闪电般握住一剑,毫无花哨地一剑斩出。
霸道!
他的剑只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霸道。昔日北风九剑,他的剑最为霸道,恰似他本人。
柳独笑瞬间感受到一个唯我独尊的神灵降临人世间,一念之间便要毁灭凡世,不询理由,不分对错,我的对错,由我裁定,你的生死,亦由我掌控。
此刻的他,剑道以霸道称雄。
如今的他,实力远超当年,已然合道,且手握权柄,剑道随心而动,其霸道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心境稍差之人,直面他的剑道,必会被其中的霸道所震慑,丧失抵抗的勇气,心境随之崩溃,只能坐以待毙,等待死亡的降临。
现今,他的剑道,号称天界第一霸道。
柳独笑脸色一下子凝重。他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很大信心,但他绝对不会小看丘牧风。不仅是丘牧风,北风九剑任何一个,他都不会小看,因为是那个人的徒弟,是他师父都为之忌惮的存在,哪怕那个人已经陨落这么久,可是师父仍然坚信那人还活着,除非是师父亲手杀了他,不然的话,师父都不会相信那个人死了,因为师父觉得天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杀得了那个人。
北风九剑,每一个在那个人的教导之下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剑道,每一个的实力都不能完全按修为计,简直都是不修境界之人,妖孽无比。
他亲自面对丘牧风的剑,更能感受到了丘牧风剑道的霸道比传闻中比想象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他的自信,绝不会被丘牧风的霸道所震慑。
刹那间,他的内心中一股争胜心升腾。
他是他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而丘牧风是那个人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他若不如丘牧风,岂不是在另一面 说他师父不如那个人?徒弟不如别人的徒弟,也是一种不如。
锵!
剑吟之声突兀地在大殿内炸响。暗红的剑光,如火山喷发般瞬间喷涌。
柳独笑的剑是一柄桃木剑,仿佛是一道暗红色的闪电,劈开了大殿的虚空。
刹那间,大殿内仿佛化作了一片繁茂的桃林。桃花如绚丽的烟火般绽放,飞舞在空中,朵朵娇艳欲滴,仿佛每一朵都是一个手持长剑的绝世剑仙,凌厉而凶残,杀伤力无穷。
轰轰轰!
桃花突然如绚烂的烟花般炸开。柳独笑如疾风中的劲草,暴退数十米。
丘牧风坐在宝座上,浑身一颤,须发如狂风中的旌旗般飘扬而起,似乎对柳独笑能正面挡下他的一击感到无比愤怒,他瞬间化身为凶残的猛兽,兽性大发。
嗖!
丘牧风如鬼魅般在宝座上消失,然后一团霸道无比的剑光如决堤的洪水,又似掀起的狂潮一般,铺天盖地地袭向柳独笑。
“丘掌教的剑道果真名不虚传!”柳独笑紧握手中桃木剑,剑振之际,漫天桃花如绚丽彩蝶翩翩起舞,他犹如世间最巨大的神桃木,巍然屹立。
轰轰轰……!
大殿内,急促的撞击声如阵阵惊雷,在殿中炸响。剑光似闪电,桃花若流星。
大殿中,难觅其身影,唯见那一道道霸道剑光,如蛟龙出海;唯见那一朵朵杀机四伏的桃花,如血雨腥风。
百余息过后,一声石破天惊的爆炸声再度响起,其声之巨,仿佛要将这座大殿夷为平地。
剑光骤然消失,桃花亦杳无踪迹。
丘牧风已重回宝座,如泰山般稳坐。
柳独笑立于大殿墙前,由衷赞道:“丘掌教的剑道,果然是名不虚传!”
丘牧风手中的剑如幻影般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散发着醇香的酒壶。
柳独笑嘴角微扬,似轻云般一步跨出,身形瞬间破空而去。
魁魂道观以禁空见长,对虚空法则的参悟更是登峰造极,其破空手段,自然也是超凡脱俗。
魁魂道观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们对虚空法则的掌握。
逃跑时,如飞鸟翔空,难以追踪。
杀敌时,禁空困敌,让敌人插翅难逃,唯有死路一条。
丘牧风并未追击,他只是默默地喝酒,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柳独笑那如鬼魅般的剑道。
“他的剑快如闪电,疾似旋风,简直不在李念之下……这是将剑道与虚空法则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虚空法则……”丘牧风紧闭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