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第不知道多少次耐心解释,“即便我们是亲兄妹,但你已快到及笄之年,与男子同屋于你名声无益,听话。”
景蒙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在景湛松开手的一瞬间,飞扑向他的床,被子一裹,沉沉睡去。
景湛:“……”
祁夜辞与颜灼站在黑暗里,望着景湛迟迟未熄灯的宫殿。
祁夜辞叹气,“纪同甫那老头子真难缠啊,嘴巴都说干了。小游子这回不给我升家庭地位,我真的要生气了。为了让纪同甫妥协,本太子可是丧权辱国,答应他五年内元宸都从金焰低价购冰。”
颜灼缓缓道:“纪同甫看中了元宸的农业,以冰打开金焰与元宸的商贸,商路来回中习得良田之术。若是再往深入想,你在帮风翊,纪同甫卖你一个面子,风翊此次无事,待你继位,元宸与风翊交好,而他纪同甫此时退一步,届时金焰不至被排挤在外。就算风翊败了,与你元宸交好也有好处,况且就单单金焰制冰售卖这一点,对金焰也并无坏处。这就是纪同甫与颜曜的不同之处。”
一个想利民千秋,一个想颜家千秋。
祁夜辞一下一下的鼓掌,“原来金焰帝真不是莽夫。最关键的一点,纪同甫知道我掌控了元宸大部分势力,他跟我做交易能算数。”
祁夜辞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颜灼烦躁道:“你这么有本事不如直接夺了祁夜缙的权?”
祁夜辞眼底笑意减了一分,叹道:“刚夸完你,你就耐不住莽夫性子了。小月子都知道的道理,金焰帝怎么不懂?若我此时夺权,元宸内乱,就算风翊不趁火打劫,金焰呢?周边诸侯呢?你以为纪同甫那个老头子真是什么良善之辈?到时候陷入水深火热的就是元宸。”
祁夜辞笑笑,“所以说为何我第一眼就看那小太监顺眼,他以身试法,要的就是政治斗争不影响百姓安稳过日子,本太子也一样。我可以帮他,却不能以元宸百姓为代价,不然我哥得为我念一辈子的经,古蔺寺又不收他。”
颜灼:“不收正常,你哥配不上古蔺寺。”
祁夜辞气笑了,“看来你我之间的恩怨需要解决一下了。”
颜灼:“你已经输了三十七次。”
祁夜辞:“你输了十九次。”
颜灼:“那是你使了卑鄙手段。”
祁夜辞:“我只看输赢。”
颜灼飞身离开,空中飘来一句话,“天亮前追上本主,算你赢。”
祁夜辞立刻追了上去,“你有病吧?比轻功我没赢过!”
月拂泠在十五日后,收到了来自金焰的国书,向各国宣告金焰新帝登基。
月拂泠对着国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字迹,这是我们湛湛亲自写的吧?”
温倦如今代替了高歌的位置,每日在御书房外坚守。
她仔细翻看国书,突然拿着国书在火上烤了烤,空白的地方平白出现两行字:小月子你看到了吗?我现在特别厉害!
月拂泠手指摸着那两行字,“看来湛湛是把金焰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如果他受制于百官,国书不可能送到我这里。”
温倦道:“的确,金焰如果不承认你监国,不可能送国书到皇宫。这说明小侯爷在风翊一事上有话语权,至少在国书一事上争得了几分赢面。”
月拂泠点头,把国书收到放玉玺的大箱子里。
她自己一向是丢三落四,现在把所有重要的东西全部放进一个箱子,省得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