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看起来一时没制住突然爆发大力气的月拂泠。
等月拂泠把赵正踢得鼻青脸肿,形容狼狈,才低头请罪,“臣失职。”
君镜挥手,“带下去。”
月拂泠被高歌带到地牢,跟七八个犯人关在一起。
“高统领,我们绝交了!”
高歌看她一眼,月拂泠撅起嘴,昂着头,满脸决意赴死一般的倔强。
高歌一句话没说,锁上牢门离开。
金銮殿上,百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太监可真可怕啊。”
“不好惹,不好惹。”
“还是皇上公私分明,那般宠爱都将其收押了。”
“是啊,皇上是明君。”
君镜开口道:“来人,将赵正收押天牢。”
赵正大惊:“皇上?”
君镜道:“你指认小月子杀人,证据不足,朕先将他收押大牢。你赵家罪行滔天,虽证据不足,也理当收押待审。将赵家嫡系亲属,全部收监。北地案与赵阁老被杀案,朕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众卿家,还有异议?”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跪地,高呼:“陛下英明。”
这般情形,他们再为赵家求情,那便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毕竟同等境地,凭什么关了别人,关不得赵家?
那不是正好坐实了赵家只手遮天的罪名?
若非是赵正主动状告那太监,他们都要以为是皇上自导自演,找个借口名正言顺的将赵家人关押。
御书房。
高歌看着立于书架前的人,唤了一声:“陛下。”
君镜转过身,眉宇间带着疲惫,“赵家人可有反抗?”
“不曾,或许……或许他们心里也清楚,皇上不可能将他们满门抄斩。”高歌声音很低。
君镜自嘲一笑,“是啊,他赵正犯下滔天大罪,朕要关他入狱都要搭进去一个人,还要旁人先帮忙杀了赵齐。若真将赵家全杀了,只怕朕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
高歌低垂着头。
当今陛下在皇子时期就不受宠,得皇位的手段更是让人非议不断。
如今群臣中,大多对陛下都是表面服从。
皇上若要做些什么,对他们的利益没有影响,他们便敷衍而过,建议一句不提。
若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便是反对之声不断。
沉默半晌,高歌道:“小月子在天牢,倒也还算闲适。跟他关在一处的死刑犯,臣一直命人盯着。”
提起小月子,君镜嘴角浅浅勾了一下,摇头,“他今日在朝上踢那几脚,倒是解气。”
高歌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些,道:“赵正被踢得听说这会头还晕着,臣拒绝了给他们请太医的要求。”
“嗯,做得好。”君镜垂眼,看到书桌上一张干净的宣纸角落,被画了一只猪头,还有个小箭头,正指着他平时坐的方向。
君镜拿起宣纸,道:“在朕面前都是个不吃亏的性子,何况旁人。”
他看向高歌:“也损你了吧?”
高歌露出一个轻淡的笑,“比之赵正,算轻的。”
不过是绝交而已,都没打他。
君镜摇摇头,“罢了。这赵家一次除不干净,便多来几次。这次只是踹几脚,下次朕就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