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月拂泠一枚黑色棋子,“只能走一步,错了,可要死的。”
月拂泠想也不想,就把他递过来的黑棋拍在了棋盘上,然后道:“白棋输了。”
赵齐和青年齐齐低头看棋盘,同时露出复杂且不解的表情。
然后看向月拂泠。
月拂泠:“干什么?五子棋都不会下啊?”
“五子棋?”青年疑惑。
月拂泠跟他解释:“你看,谁先有五个棋子连成一条线,谁就赢了。现在黑子是一条斜线,黑棋赢,白棋输!”
“我与赵老下的围棋。”
“害!”月拂泠潇洒一挥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是不知道怎么走下一步吗?没路可走,那就换条路。围棋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咱就下五子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哈哈哈哈……”青年抚掌大笑,“不错不错,赵老府上真是人才辈出。不错,有意思。”
青年打量着月拂泠,“赵老不如把这奴才送于我?如此,我可给赵老留个全尸。”
赵齐抬起满是褶皱的眼皮,一掌拍在棋盘上,棋子乱飞,月拂泠连忙躲到一边。
那青年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摆,站起身,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你以为杀几个下人就能吓住我?赵齐,你在赵府当老皇帝当久了,怕是不知道如今的风翊新帝,手段可比先帝狠多了,我留不得你了。”
赵齐冷哼,“他再厉害,也跟你一样,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老夫三朝为官,赵家门生遍布朝廷。君镜敢动我赵家,那就等着朝廷动乱,他这个皇帝也当到头了!”
“可他已经动了。”青年露出不屑的表情,“你真当君镜手上只有谢千澜一把刀?谢千澜不过是明面的靶子。暗地里,致你赵家于死地的证据,早就送进了皇宫。
君镜不动你,无非是因着你府上那三个种田能人,以及那本《农耕要术》。若是让他知道那根本就是……”
“袁易!”赵老气得白胡须都在抖。
青年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月拂泠,轻笑,“听到又如何?杀了就是。”
月拂泠低眉顺眼,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身后屏风后的阴影处。
内心疯狂咆哮:皇上!他们要杀我!快出来救命啊!
她不知道君镜是什么时候藏在那的。
但是这个时候,她觉得君镜就是她的亲人!
赵齐与那叫袁易的青年互相瞪着彼此,一个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笑得阴冷妖娆。
对,就是妖娆。
但是这气质跟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又极其不搭,看起来很奇怪。
月拂泠满心都是君镜什么时候现身,没注意赵齐与袁易发生了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时,袁易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满手鲜血。
而赵齐,双目圆睁倒在那一堆下人的尸体旁边,胸口插着一把刀。
“长得不错,今夜这般精彩,你倒是冷静,就没有什么话可说?”
袁易用沾满鲜血的手抬起月拂泠的下巴,眼底是看猎物的玩味。
月拂泠面无表情,“如果不能说脏话,那我对你将无话可说。”
袁易手上用劲,“若我非要你说呢?”
月拂泠眼神冰冷,“那我只能说晦气。”
“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奴才!”
袁易还要说什么,突然屋内的灯烛全部熄灭。
月拂泠眼前黑了一瞬,随后一股熟悉的冷香靠近。
她被带着从窗户翻出,一路飞檐走壁出了赵府。
身后,袁易很快反应过来,紧追不舍。
赵家护卫也被惊动,一片骚乱。
君镜把月拂泠夹在胳肢窝,一路飞奔出城,到野外荒地。
身后袁易还在追。
君镜夹着她飞进茂密树林,一路上月拂泠不是脑袋被树枝打一下,就是屁股被树枝戳一下。
哀嚎声惊起满林飞鸟:
“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你驾照买的吧?!看路啊啊啊啊……要撞树了啊啊啊……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