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这不孝女!父亲就站在此处你却熟视无睹,简直是目无尊长,这便是你几年在豫王府学来的规矩吗?”
“我们认识吗?不知你是谁的父亲。倒是瞧着有些面熟呢,哦,我忘了你是刚被调回京城的江侍郎,不知你有何事?方才未看见侍郎走过去,实在是华安的不是。”
“你这不孝……”江涛刚想训斥他,却陡然停下,她自称华安,这是用郡主的身份来压他啊!江涛怒视着她,还想说什么只是还未张口便被打断。
“江侍郎五年前你将我送入豫王府时,是写了断亲书的并且在官府是盖了章的,如今你可不是我的父亲,更没有资格去训斥郡主。”
“你这孽……”江涛被她气的几欲吐血,偏偏想到那句郡主又生生的忍了回去。
江舒琬见他这样子只觉得可笑又无趣,没有再与他多说而是淡然的转身离去。
她一个人走在红白交错的宫道之上。无端的背影中透出几分落寞。
又过了两个月,正是腊八节前夕京城里到处喜气洋洋,江府却传出了坏消息,刚被调回京城任职不久的礼部侍郎江涛,又要被调到岭南做刺史,看似都是三品,可谁人不知岭南气候恶劣路途遥远前去上任者都是得罪了人的。
京城中不少人都想起了新封的华安郡主。此时,江舒琬正在豫王府内清点行李,准备不日便启程去守灵。
“砰!砰!砰!”王府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
“江舒琬你个不孝女,开门给我滚出来”门外是江涛的一儿一女,江舒琬名义上的弟妹。
嘎吱一声,大门被打开。
“江诗芸,江长丰?你们一个已经出嫁的新妇,一个不在家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去岭南。反倒跑到我这来做甚?”江舒琬一袭银白袄裙站在门口,面色冷凝。
“你还有脸问?江舒琬你目无尊长,残害手足,你说我们来做什么?”江诗芸冷笑着此时她一身大红色的宝象花纹袄裙衬得小脸娇艳如花对比之下,江舒琬更显柔弱苍白。
“我何来的长辈手足?”江舒琬浅笑着看着两人被冻得苍白的脸。
“你……你放肆!父母健在,你却一身素白就是大不敬。如今还口出狂言,简直枉为郡主”江长丰上前怒斥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如同几年前一样令她作呕。
当年她初至京城,到了江府之后跟这两人明里暗里的刁难过不知道多少次。后来陆豫重伤濒死皇帝下旨寻八字契合的女子冲喜,他们就故意去与江涛说以侍妾之名让她去给陆豫冲喜,可恨的是江涛一听就同意了,丝毫不顾父女之情。不过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这个东西所以才能把她卖的毫不犹豫。
“啊!”江诗芸姐弟被一盆污水泼个正着,高声尖叫起来,江舒琬抬头看见就只见宋嬷嬷带着下人,将地上的积雪不停的朝二人去。
“我呸,哪来的脏东西?敢在豫王府门口撒野。还不快滚!”宋嬷嬷对着他们骂骂咧咧的将东西收好后也不离开就站在江舒琬的身后瞪着他们两个。
“江舒琬!你克死了你娘,又克死了陆豫那短命鬼你就是个天煞孤星!对你好的人都死了,你还敢指使下人来这般对我们你小心日后自己也不得好死。”江诗芸被气的跳脚指着江舒琬怒骂。
下一刻,一把扫帚朝着二人打过来,直直的朝他们的脸上招呼过去。两人想躲却被王府的下人给抓住,扫帚对着他们的脸一下又一下没一会儿变红痕交错甚至溢出了鲜血。
“啪!”扫把被丢在地上,江舒琬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靠在宋嬷嬷身上红着眼。
“若还有下次,我再听见你们辱骂王爷,咱们走着瞧,我定然让你们生不如死”江舒琬气的站不稳最后是被宋嬷嬷扶着回了府。
三日后,江涛一家改了原本出发的日子,连东西都未收拾好早早的就去了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