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为什么迟到?我知道你爹妈都不在了,和阿姨一起生活也没人管教你,课堂纪律总是要遵守。不守规矩是不是,以为自己考进来分数高就可以不用守规矩?我倒要看看,你期末能考几分!”
朱老师说完,自顾自开始上课,留下还站在门口的冷衣雪。
冷衣雪是继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想坐回位子上去,可是不敢。站在门口吹寒风,她真的好冷,她衣服单薄都快冻僵了。
冷衣雪身子摇晃着终于站不住,她抛弃尴尬,心里只有恨,这股恨让她有力量。
她从门口走进教室,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她行过的每一个地方,同学们都嘘声一片。她不理会嘘声,拿出课本认真听课。
一会儿,教室里又安静下来,同学们该玩手机的玩手机,该睡觉的睡觉,只剩冷衣雪一个人含着泪花在认真上课。
课间休息,大学一堂大课有时是两堂课合并的,所以课间休息也会拉长,会有二十分钟。同学们一如既往的忽视冷衣雪。女同学们聚在一起聊明星、聊化妆品,冷衣雪没有人可以说话一般都是插上耳机听歌。
她的手机内存很小,放不了很多东西,她就用手机自带的收音机听电台。
电台主播的声音真好听,是她平日里听不见的温柔女声:
“冒雪回家的夜晚,和谁的回忆会成为你的暖气呢?在一起的奇妙经历,和旁人都不一样的独特回忆。你想起谁了吗?”
听到这段话,冷衣雪流露出一丝笑意,她想起展曜瞳。
“对,就是你正在想的那个人。接下来,放送节目的第一首歌曲。”
伴随着旋律,冷衣雪缓慢地回想展曜瞳。
回想见到他时,自己从天而降,他唇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眼睛是那种很深很深的黑,黑的都发蓝了,像星空下的海洋。在这双眼睛的照耀下,他英气的脸反倒不算什么,他整个人都因为那双眼睛熠熠生辉。
所以,他叫展曜瞳,简直人如其名。
一直以来冷衣雪都非常的累,非常累却失眠,经常睡不着,这是抑郁症带给她的症状。
无限的疲惫却没有任何休息好的时候,这种疲倦,倦到骨子里,无法拔除,只有忍着。
抑郁症很难治好。冷衣雪也没有钱去治好。如果治疗不好,这种疲惫会伴随她一生,只要她活着一天,就比别人更累一天。
冷衣雪的抑郁症是还在外婆在世的时候就确诊的,外婆在的时候,一直带她去治疗,去了很多医院,医生们除了感叹为什么当年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孩会有抑郁症,拿不出有效的办法,很多精神类的药物年幼的她不能吃。
医生给冷衣雪做过很多次的心理疏导,发现她的这种抑郁症的级别达到非常严重的程度,超过很多大灾之后人群的抑郁程度。
外婆在世的时候,频繁的带她看心理医生却没有用,最后一次看医生的时候,外婆已经重病,当时医生给出的冷衣雪抑郁症的诊断结果为:重度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