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下人,可谓是彻底惹恼了费源。
平日他在兵部不受待见,在谢淮宴面前不温不火也就罢了,如今一个邺国外人竟也敢如此瞧不起他,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费源怒道:“此次王爷是真心实意派我前来,大人何必要闹得这么难看,依我看,不如到此为止!往后你们要做什么,就自己想法子去办吧!”
听他的口气是真急了,崔琰长出一口气,勉强平静几分。
原本他也没想和费源闹起来,只不过是看三局已输,唯恐错过良机自己回头也不好解释,才一气之下把火撒在这个倒霉鬼身上。
眼下局势,谢淮宴和崔琰目的趋同,都是为了斩草除根,杀掉傅砚修。两方势力相互依托,缺了哪一方都难成此事。
崔琰深知这一点,只好强忍下不悦,沉声道:“费大人误会了,我这是说替我办事的那几个糊涂东西不争气,哪里是说你呢,竟然摄政王叫你前来,想必大人自有大人的过人之处。”
听他如此说,费源总算冷哼一声,一捋胡须,傲气道:“既然如此,崔大人也还算慧眼识珠,那且走着吧,王爷就在酒楼里等着呢!”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然陆陆续续的停了。
崔琰毕竟身份特殊,也怕顾知微等人起疑,因此就不便在京城随意出入。与费源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跟着车队一同回到皇宫,再趁着侍卫懈怠时溜出来,按着留下的名字找到酒楼,不费力气,却很麻烦。
等他到时,酒楼刚好过了用膳的时间,一楼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只有小二在满堂忙碌,打扫着上桌客人剩下的残羹剩饭。
“这位爷,您里边请!”
崔琰报了名字,那小厮便麻利的端上茶水,殷切的领着他往楼上走。
二楼没有堂坐,都是一个个隔开的包厢,两人走到最里面,帘子一拉,在里面喝茶吃着瓜果的,正是谢淮宴。
还未落座,崔琰拱手行礼,寒暄道:“早听闻摄政王英俊潇洒,不曾想如此年轻,竟还有如此胆谋。”
“崔大人过誉了,”
谢淮宴笑道:“崔大人远道而来,本应该选个更好的地方招待大人,只是怕暴露踪迹才只好来此,崔大人尽管放心,这酒楼里都是本王的人,绝不会将咱们今日所说的话传出去。”
有他这么说,崔琰才放心了些,不再刻意压着嗓子说话了:“不知枢梁王一事,王爷打算接下来如何做?”
“傅砚修一日不除,本王就一日不快!”
谢淮宴一撂茶盏,计上心头:“太后娘娘明日不是要在九秋山围猎吗,这么好的时机,咱们可不能错过。”
“王爷说的是,围猎宴最是混杂,马一跑起来谁还能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王爷不如就趁着那时候,派人潜入宴席,趁其不备刺杀了他!”
“和崔大人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谢淮宴哈哈一笑,又道:“只不过大人说的也太轻巧了,到底是皇宫宴席,大把的侍卫在那守着呢,本王想要派人进去,只怕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