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雨,让人心情都变得乌蒙蒙的,都在想,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雨天,最适合在湖心的亭子里,喝酒,对诗,赏雨了吧。
可惜过了秋日,就是寒冬了,这雨的到来,直接过起了冬天,阴雨绵绵,寒风刺骨,谁还有心思去什么湖心亭赏什么雨啊?
怕她闷,周廷熙又是安排舞娘,又是安排歌姬,又是安排乐师的,只可惜,通通都被小沐遣散走了。
殷扶安坐在湖心的亭子里,鄙视了他一眼“你费尽心思去讨好她,她可曾领情了?你倒不如想想攻打朝阳国的事情。”
是了,殷扶安已经有意攻打朝阳国,可是朝阳国岂是那么好打的,先不说它地势比其他各国都高,就说他的国库充盈,兵器也都更加先进吧,还有那些士兵哪个不是层层选拔出来的精兵强将?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虞宴璟的太师兼军师沈若玄了,他鬼头的很,也精通兵法,药理,阵法,还有兵器,是虞宴璟的左膀右臂。
朝阳国经久不衰,又是盛世帝国,要攻打也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而殷扶安才登基,实在没必要与其他国结下梁子,况且,他登基的时候,虽说虞宴璟没来观礼,倒也是送了几车的黄金来的,他大方起来也是毫不掩饰的。
朝阳国是没有冬天的,也看不到雪,这里四季如春,因为临近南国,也是最南边,可是今年,竟然出奇的冷。
天象师说,今年极有可能下雪。
虞宴璟心中有所期待,身上的伤也渐渐好转,他的伤势反复不好,他的身形消瘦了许多,面色也是病态的白皙,眼角那颗朱砂痣愈发刺眼了些。
侍女给他拿来斗篷披上,有意无意的碰到了他的手。
虞宴璟下意识的瞥了她一眼,眼神阴森,侍女吓得立即跪下求饶。
为什么,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如此怕自己?他明明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害怕成这样?害怕的跪地求饶?
虞宴璟收起视线,淡淡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侍女说“我没有怪你,你下去吧。”
侍女落荒而逃。
其实他刚刚是很生气的,他讨厌别人碰他,可是在他心里那只困着的野兽即将要冲破牢笼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个眼含秋水的姑娘。
他又再一次抑制住了那只野兽。
殷扶安为了笼络朝中重臣的关系,在昭华宫设宴,邀他们与家眷前往。
这次来的人很多,其中也包括叶挽挽和邓亦之。
就在赴宴的前一晚,小沐找到周廷熙,软磨硬泡了好久才让他答应放叶挽挽去。
夏芸枝能主动找自己他已经喜不自胜了,哪会想那么多呢。
见到夏芸絮,小沐的心里莫名有一种亲昵感叹,自己就凑上去挽着她的手,甜甜的唤着“姐姐。”
夏芸絮有些错愕,从前她不似现在亲昵,算是中规中矩的,如今可能是因为变故的缘由,对自己格外亲近些。
她也是,她已经再无亲人了,杀父仇人亦是枕边人,她早已心灰意冷,换做旁人估计早就活不下去了。
“姐姐,一同去赏雨吧!”小沐撑着一把绘着荷花的油纸伞朝湖边跑去。
夏芸絮迈着碎步紧随其后,声音细软的喊着“小枝,慢些跑,下雨天路滑!”
周廷熙不放心,和殷扶安一同跟去了,他也没发现邓亦之和叶挽挽竟然不在昭华殿内。
小沐调皮,不知道跑哪疯玩去了,还下着绵绵细雨,夏芸絮有些着急了,忙招呼着身边的婢女思柳去寻她,小勺跟着思柳一起去了。
周廷熙和殷扶安也在湖边的假山里寻着小沐,生怕她有危险。
“啊~”不知何处,传来思柳的尖叫声,众人循声找去,只见思柳和小勺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
思柳气还没捋顺,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急急忙忙的说“奴婢……奴婢……算了,各位主子还是去那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