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儿一脸骇然，看着这慈祥的老太婆。

老太婆似乎罪孽深重，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

但是，老太婆刚才说的那句话，狐妖儿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已经放过她无数次了”。

无数次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

为什么老太婆会这么说。

难不成，这老太婆已经见过自己无数次了？

莫非……

莫非真如李长生所说的那般，这里就是酆都？

所有的人，都在这里，经历着无数次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

她真的已经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老太婆一抬头，朝着狐妖儿看了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

“你看，你杀心未灭。”

李长生淡淡地说着。

“不错，不错！”

老太婆听罢，也没再否认，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狠厉狰狞的神色，说道：“正如仙长所说的，我罪孽深重，虽然在此赎罪，强忍住杀人的心，但……我依旧免不了会起心动念，我很努力地隐藏……但依旧瞒不过仙长的明察，老朽甘愿在此继续服刑。”

说罢，她的目光，朝着狐妖儿看来，露出了阴冷的笑，冷“哼”一声，面上神色，似是有些不屑，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若比起蛇蝎心肠，你比我狠毒百倍，你连至亲之人，都下得去手，也难怪你会在这酆都之地轮回了数千次，却连这里的一切，都记不得……”

“我……我已经在此地轮回了数千次？”

听到这话，狐妖儿突然失控，朝着老太婆大吼道：“你……你胡说八道，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若是酆都地狱，你们……你们才是服刑的人，我……我与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

老太婆笑了，眼睛微微眯起，用余光打量着狐妖儿，说道：“你瞪大了眼睛，看看你身上穿的衣裳，再看看你脚上的那双鞋。”

“你……什么意思？”

狐妖儿一怔，皱了皱眉头。

自己的衣服和鞋？

有什么问题？

与老太婆所说的，有关系？

狐妖儿虽是不解，却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上的衣裳。

她的衣裳虽然沾染了污泥，但依旧美丽，她那双鞋子，虽有些脏兮兮的，但也十分别致。

可……

可是。

为何，这衣裳和鞋子，看着……似乎，有些古怪？

狐妖儿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猛然之间，她像是想到什么，身子骤然一颤，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呆愣在了那里。

“你想起来了吧？”

老太婆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幽幽地说道：“你可是为了你身上的这件衣裳，杀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也为了你脚上的这双鞋子，亲手杀了你奶奶……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四十年了，却连在这里的记忆都还没留存下来，看来……你永生永世，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狐妖儿神情恍惚，嘴里念叨着，身子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