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刚才的那本书，不仅又多了几分尴尬，毕竟那种书就不应该是一个男人该看的，当然，是这个世界的男人。

“曾孙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我父亲当初嫁入陈家……”

陈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便也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清明

包括了张氏如何瞒过陈建阳，这十五年来自己又是如何瞒过陈家的。

陈清明也只是默默听着，中间也没有多说什么。

“曾孙自知有罪，还请祖奶奶不要因为我是男子，就…就…”

“就什么？”

“就不带我入流云宗去”

“哼！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事情经过，我自会再寻你父亲问个明白”

“那——，我还可以跟您一起去流云宗吗？”

陈清明打量陈华片刻，说道：

“你资质仅是废灵根，更何况还是男儿身，注定在修行路上走不长远，相比于踏上修行路，还不如在凡俗中当个少爷，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

“你也不用怕建阴发现你是男儿身，我会和她说的”

陈华听此不由多了几分急躁，抿了抿嘴唇，强迫自己放平心态，斟酌着语气说到道：

“曾孙虽知自己资质低下，但而今见到如二祖奶奶您这般的仙人之资，也不仅对那未接触过的修行路多了几分期盼，倘若没见过那风景也就罢了，可如今曾孙见到了，又怎能甘心做一凡人，还请二祖奶奶给予我一个机会，带曾孙去那修行路上看看”

言罢，陈华后退一步，弯腰长拜而下，烛光摇动，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的打在陈华脸上，如同画卷铺展，带着几分清气与诗意。

陈清明恍惚了一下，随即收敛心态，她本身就没有打算拒绝陈华拜入宗门，方才那么说只是看看陈华的态度，毕竟陈氏一族除了自己也就只有眼前的少年拥有灵根。

哪怕是废灵根，也是足矣传承的灵根，也是陈家的一份保障，她又怎么会不带陈华拜入流云宗呢？

但陈清明还是口是心非的说道：

“你有此想法，吾心甚慰，那我带你拜入宗门又有何妨”

陈华听此，一棵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脸上也不仅多了几分笑容。

还好二祖奶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就怕这个所谓的二祖奶奶是个重女轻男的人

“现在，把脸上的妆去了，让我见见你真正的样貌”

陈清明打断陈华的暗自欣喜，对于自己的这个所谓曾孙，他可还没见过他的真正面目呢。

陈华对此自无不可，反正都被发现了，还瞒着原先的脸做什么？

于是吩咐下人取来水，就着烛光，陈华把脸清洗干净，将妆容去掉。

用毛巾擦干净脸后，面向陈清明。

陈清明尽管早有预料，但见到陈华的真容还是不禁感到几分呆滞。

映入陈清明眼中的是一张清冽绝美的面庞，眸光剪影似水，半干未干的面庞上黏连着几缕青丝，白皙螓首微抬，就那么看着她。

微光随着烛火摇曳，纸窗外的月光浸润着白玉色泽，美丽空幽，宁静深远。

陈清明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好似回到了少女时代，青春从他的记忆中涌现出来。

想当年同一批入宗，少女慕爱，也曾暗恋过某个男子，只可惜几十年过去，男子已经成为筑基长老，可少女却逐渐衰老，成了流云宗的一个普通执事，两人的差距，就如同那天与地，逐渐拉远。

陈清明平复自身失态，心中轻叹一声，声音却带了几分柔和，说道：

“你休息去吧，我再去寻你父亲问明情况”

说着，陈清明转过身去，带着几分萧瑟与故事，就那么离开了

待陈华想要开口时，陈清明已经消失不见。

陈华自是注意到了陈清明的失态，知道是和自己的样貌有关，心中多了几分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