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眨巴着酸痛的眼睛,忍了许久,渐渐反应过来:“你觉得我在欺负公司里的那些人?
墨怀刑没有说话。
甘棠气道:”是,我就是在欺负他们。他们能欺负我,我就不能欺负他们吗?”
“你当然可以。”墨怀刑移开目光,孤身往前走。那眼神仿佛一只寒冷的剑,狠狠的剜进心底,流血不止。
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管他怎么想,谁稀罕。话虽如此,可甘棠还是忍不住挡住墨怀刑的去路,委屈的咬唇。
“你光看到我欺负他们,你知道他们怎么欺负我的吗?我写的方案,我熬了一个月的夜写的方案,我花了三千块钱资料费写的方案,被吕娇偷走,赚了两万块钱的提成,我一分钱都没有。
你知道三千块钱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我一个月就六千块的工资,扣除保险、房租、水电公交费,只剩不到两千。那一个月,我连泡面都吃不起,我啃了一个月的馒头。
吃馒头就算了,老板还说我笨,说我活该,说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让我适应社会规则。什么狗屁社会规则,就是谁更有钱,就能指鹿为马;谁更下三滥,就活的更好吗?”
“所以现在,你更有钱,更有手段。你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那是什么眼神,可怜还是轻蔑?
喝进肚子里的酒精直冲大脑,甘棠得意的挑眉:“对呀,我看着他们恨我却又不得不畏惧我,假笑着奉承我,像哈巴狗一样的求我,我就高兴!”
“他们畏惧的是你吗?”墨怀刑猛然转身,将甘棠按在白色的栏杆上,压着声音道:“陆正谦让你收购这三家公司,就是想让你心甘情愿的依附他,臣服他,从而再也离不开他!”
甘棠懵:“那是我父亲,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父亲,认的可真快!”墨怀刑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你什么意思?”
两人站在桥上,喝过酒的脸被冷风吹的脸通红。甘棠指着自己的脸问:“你现在看我这副嘴脸,是不是就长着四个字——小人得志。我就是小人得志,你满意了?”
“大小姐说笑了!”
一声冷哼。
墨怀刑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和平静,衬托的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甘棠气冲冲的推他,讽刺道:“你这么有骨气、有正义感,有本事别爬傅成的床。两个大男人,也不嫌恶心。”
“我恶心,当初是谁非要死赖着我?”
墨怀刑躲开她的触碰,甘棠一个踉跄向前欺去,险些跌倒。
“滚,你现在可以滚了。”甘棠跑到机动车道旁,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谁愿意管你。”墨怀刑气的扭头就走。突然间,他顿住了脚步。一闪而过的车牌激起了他的警惕心。
糟了,是套牌!
墨怀刑转身追去,出租车拐进河边的小道,消失不见。长长的桥上再没有一辆出租车,恰好有一排共享单车。墨怀刑扫开一辆,极速追去。
顺着河道而去的小路,绿荫遮蔽,蜿蜒曲折,出租车若隐若现,突然间声音没了。凭借经验,这是车停了。
墨怀刑加速追去,却不料,出租车亮起大灯,掉头朝他飞驰而来。
砰的一声,共享单车撞上路堤,前轱辘颤颤巍巍的转进河里。墨怀刑飞身落入草丛。他翻身跃起,瞥见树林里有两道人影,躲在路旁景观的假山后面。微弱的月光,映的两道人影很不和谐。
他悄悄走过去,看见一男一女。男人抱着女人抵在假山上,急促的亲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