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见我的乖侄女,你们凭什么不让见,都给我滚一边去!”
“再不滚,我可发飙了啊?”
“我发起飙来,我自己都害怕!”
粗犷的声音从外传来。
“是大伯。”姜竹儿嚼着肉包子叫道。
赵婉眉头紧皱,才消下去的气,一下就上来,化作怒火熊熊燃烧!
陆不安见状,忙低头吃肉包。
原身的母亲有两个哥哥,二哥就是陆不安的二舅,做粮食、酒楼以及香水首饰生意,十几年来攒下偌大家业,在临安府,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而大哥,也就是在外面吵闹的大舅,则是个赌棍,终日沉迷赌博,醉生梦死,二舅曾经也接济过,给过钱,给过粮,但每次都被他迅速败光,久而久之,二舅也就听之任之了。
外面的下人不敢暴力阻拦,最终,一个面色蜡黄,胡子邋遢,头发枯黄,浑身酒臭味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
正是陆不安的大舅,姜岩。
“夫人。”几名灰衣小厮跟在后面,委屈的看着赵婉。
“哈哈,大侄女,你真神了,说我三天输光就三天输光,你的嘴肯定被灵隐寺的道衍和尚开过光!”姜岩进来后就大声嚷嚷起来。
“大伯!你再这样下去,就要睡天桥了!”姜竹儿娇哼道。
“可别这么说,你不知道你嘴被开过光啊。”姜岩大惊,赶忙要大侄女改口:“就说我接下来三天,把把都赢!”
姜竹儿直翻白眼。
这位大舅也太不靠谱了……陆不安也是听得嘴角直抽。
主位的赵婉更是怒不可遏,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指着姜岩的鼻子就大骂:“赌赌赌,一天到晚就知道赌!老婆女儿都跟别的野男人跑了,还不吸取教训,你非要把我们家也连累了才甘心是吗?给我把他乱棍打出府去!让他滚!!”
在赵婉的命令下,边上的灰衣小厮才敢露出爪牙,联手将这位家主的兄长给拖了出去。
“弟妹,你欺人太甚!!大侄女,大侄女!你忍心看你娘这么欺负大伯吗?大外甥,你也帮大舅说两句啊!”姜岩拼命挣扎,但没用,声音渐渐远去。
“娘,我去送送大伯。”姜竹儿心软,忙起身小跑出去。
陆不安迟疑了下,也起身道:“二舅妈,我去看着表妹。”
赌瘾上头,那是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陆不安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还算有良心。”赵婉哼了声。
姜府门口。
陆不安赶到影壁时,正好看到姜竹儿从粉色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银,交到了姜岩手中:“大伯,你省着点花。”
“大侄女,这个家里还是你疼我。”姜岩热泪盈眶,着急忙慌的把钱收好。
姜竹儿看他这样子,劝道:“大伯,你还是找个正经工作吧,实在不行来我爹的铺子,总不至于让你饿着,你这样一直赌,不到三天又要挨我娘的骂了。”
“哎呀晦气!”姜岩郁闷了,这不是又在咒他三天输光吗?
“大侄女,你嘴巴被道衍和尚开过光,下回能不能说十天?”姜岩幽怨的商量道。
“好好好,十天,十天睡天桥行了吧!”姜竹儿皱了皱琼鼻,转身蹦蹦跳跳的哼着小曲回府了。
“大侄女,那咱们十天后再见。”姜岩热情的挥手道别。